可能按照性格素質來說我根本一點兒也不適合擔任這個職業。

說話小聲不喜歡吼人,不懂得怎麼表現生氣,不知道用什麼樣的狀態跟什麼不同的人相處。

好像是一絲一絲的噪音一點一點地把我抽空抽淨。

所有的向往,憧憬,期盼和願望都淹沒在這喧鬧中,一點點地沉淪。

才發現我的聲音那麼小,我的力氣那麼小,站在這小小的講台卻開始發昏,一切扭曲著,抽象著。

或許他們不會知道,就這麼對於他們平常的一天一月一年,卻磨滅了一個人的希望。

我是對我自己失望,我真的沒有這麼那麼大的能力和勇氣,去改變我的所有或者迎合這個世界。

什麼時候我不能在這些年輕的生命裏看到憧憬和期盼,堅定和執著。這不是年輕最應該有的樣子嗎?

對成長,對未來,對追求都奮不顧身,都全力以赴。

在內心深處有一處悄悄萌芽的夢,人生說短也隻有幾十載,其中還有不確定的因素,在生命燃燒的歲月裏,沒有熱愛豈不浪費?

而我的熱愛呢?在這麼一點一點消磨下變得黯淡無光。

似乎一切都被喧鬧淹沒了,哪裏能有一片淨土,一方天地,安安靜靜,慢慢地看著細水長流。

每個人都有可以安置自己的小小地方,或許不需要怎麼令人敬仰和轟轟烈烈,這一生能夠平平淡淡真真切切地過也是一種莫大的幸福。

可總是有些讓人煩心的,使人厭惡的,人事物侵擾著這本就不愉快的時光。

“昕雨啊,上完課出來一趟唄。”

“去哪?”

“小小聚會一下子,當時你們來也沒給你們招待,這都可能要走了……”

“我就不去了吧。”

“怎麼能不去呢?那領導可是都去了的呀,我們怎麼能不去呢?說不過去是吧,作為小輩怎麼地也得給長輩麵子,領導出麵了還請不上你是嗎?你們在學校學那麼多年知識,這點尊師重道的禮儀不會沒教吧,你是個明白人,知道怎麼辦的對不對,晚上就一起吃個飯很快的,啊,一定過來啊!就這樣,我話帶到了。”

“那我可以提前離開嗎?”

“可以可以,那到時候再說喔。”

他匆匆忙忙地掛了電話,對於這個來電林昕雨的回答也自己知道漏洞百出。

其實在上學校頂崗之前,學校裏也有開過講座,要是有領導什麼的邀請那都是可以拒絕的。

她嚐試過了,可是礙於所謂修養,所謂禮儀,所謂什麼世故人情,她還是決定去的。

應該也沒什麼吧她想。

同行的幾個夥伴也都會去,到時候吃個幾口飯就回來了。

“昕雨啊,來來,過來過來。”

“張主任。”

張主任像是喝了點小酒,臉有些發紅,嘴裏滿是酒氣,也搖搖晃晃好像站不穩的樣子,見昕雨走了過來便假借醉酒搭在她的肩上。

林昕雨害怕極了,她隻想用力地甩開這個沉重的中年男子。

她用眼神向朋友們求助,“主任,你沒事吧?”她們過來一手將男子的手扒拉開來。

林昕雨的力氣完全不足以跟男主比較,甚至他搭上一隻手都很難掙脫開來。

這時候她就想走了。

不僅是這個聚會,還有這個地方,對於在這裏的一切她都失望透了。

“主任,來我們上屋裏去。”幾個同行的男生開始跟他搭著背,“你們也進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