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騰走出監獄鐵門,看到一條漆黑的石頭階梯直通上方,兩邊放置了一些火把,隨即一路上去,走了半盞茶的工夫,一股通透的感覺出現,才發現自己已經出了監獄,站在了一座荒山腳下。
周圍的景象讓梁騰心裏一驚。
此時正是半夜時分,月明星稀,映照著連綿的荒山,和大片亂糟糟的墳地,白幡紙錢散落的到處都是,甚至還有一些屍體沒有掩埋好的,被野狗扒拉了出來,不時有夜鷓鴣發出怪異的鳴叫,情景甚為淒涼。
竟然是一處亂葬崗。
元奴監獄就是建在這亂葬崗之下,出口的地方有一大片高高的茅草掩映,從遠處看,根本無從發現,實在夠隱蔽。
看來,建造監獄的人也是為了掩人耳目,才把選擇了這麼一個隱蔽的地方。
周圍樹木高大,草莽茂盛,遍野的蟲鳴之聲,果然是莽山,和蒼山那邊常年積雪的樣子截然不同。
梁騰心裏惦記著馬戶,下意識的四處觀望了一下,除了亂葬崗,其他地方到處都是荒草和野樹,哪裏有馬戶的影子?
看來要慢慢尋找了,梁騰心裏一陣失望。
他失神了一會,才將目光落在遠處的一棵高大桑樹上,嘴角頓時露出一抹邪笑。
不一會兒,梁騰的身影再次出現在監獄門口,手裏似乎拿了一樣東西。
看到梁騰回來,所有修士似乎都鬆了一口氣,剛才他們還有些擔心,梁騰拿了解藥自己跑掉了。
二毛腆著臉笑了笑,討好似的道:“老大,你這麼快就回來了?我剛給這老頭講了講人生道理,唉,這麼大的人了,連最基本的知恩圖報都不懂,我已經替老大教育了他。”
在二毛旁邊,老者正坐在地上,雙手捂著頭,露出厭倦之極的臉色,似乎憋悶了好久的樣子,就在剛才梁騰出去的工夫,他已經受不了二毛的囉嗦了。
幸虧梁騰及時趕了回來,否則,他真要瘋了,但又不敢發作,因為……二毛手上有刀!
就在他慶幸梁騰回來的時候,突然看到梁騰的嘴角微微翹起,仿佛在一件很不起眼的事:“老前輩,我要在你身上種一個蠱,你不會介意吧?”
“啥?!”
老者瞬間氣得眼睛都凸起了。
種蠱!
這樣輕描淡寫的,就他娘的要在自己身上種一個蠱!還問介不介意!
老子當然介意!老子全家都介意!
不管梁騰會不會種蠱,他都被梁騰那種風輕雲淡的態度氣瘋了。
“夠了!你們知道老子是誰嗎?老子是堂堂的莽蒼盟副盟主,爾等黃口兒,竟敢這樣羞辱我!”
老者暴怒,之前先是被四把刀威脅,後又被二毛教育了一大堆道理,現在,又要被種蠱!
他要瘋了。
他一個高高在上的印修士,活了大半輩子,除了被羅陽折磨外,還從來沒受過這樣的侮辱,這是赤裸裸的人格侮辱啊。
老者死死盯著梁騰,雙目都要透出火來。
他原以為自己夠狠毒,沒想到,這個毛頭子,更狠!
聽老者自稱是莽蒼盟副盟主,梁騰頓時大喜。
莽蒼盟,這讓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張有財,他記得張有財的八角銅牌,上麵正是寫了“莽蒼盟”三個字,現在聽老者這麼一,他終於肯定,莽蒼盟定是莽蒼一帶印修士的組織。
當年張有財死的太快,一直都沒有人能夠給他指點印修之道,現在,什麼也不能放過這個老頭。
莽蒼盟的副盟主,肯定比張有財厲害多了,至少,張有財發不出那種恐怖的印痕,這老頭真是一個寶啊。
看著幾乎要暴走的老者,梁騰朝著熊力等人使了個眼色,熊力心領神會的走了過來,直接粗暴的拿刀橫在了老者頭頂,刀芒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