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霸道的王半城並沒有去追韓澈,剛才那一拳的氣勢讓他記憶猶新。
韓澈往林子深處走去,是林子,但跟山中的密林差了很遠,這裏畢竟是郊區,隻有一些稀鬆切碗口粗細的楊樹。
找了一顆比較厚實的樹幹,韓澈盤膝靠在上麵,他已經近十年沒有躺著睡過覺了,這也是孫道長傳授與他的。
閉目養神,采地之氣與自身,這便是吐納之法,而從科學的角度上來講,植物的光合作用多是在晚上。
無論空氣條件多麼差,這個時候也會煥然一新的,哪怕隻有一個瞬間。
不出一個時,正在打坐的韓澈就被汽車的鳴笛聲吵醒了,汽車就出現在他身後,樹木剛好擋住了他的身形。
韓澈一開始沒在意,可之後又來了兩輛車,兩夥人下車,一方提著皮箱,另一方拿著一個手提的保險箱,都是鬼鬼祟祟的樣子。
韓澈的目力極好,那人打開保險箱的時候,他看到的是一件完好的青銅尊,雖然這樣的距離不能確定其真偽,但韓澈觀其行,望其氣,能看到幾分端倪。
師父跟他過古董交易的事情,青銅器私下交易屬於違法的行為,韓澈站起身,朝著兩輛車走去。
“誰?”
對方已經掏出了槍,韓澈不為所動繼續往前走。
看清了韓澈那張認出無奈的臉,加上一身休閑裝,拿槍的男子放鬆了幾分警惕,跟對麵的人道,“你的人?”
對方的臉色有些難看搖了搖頭。
場景有些詭異,如果是有人喊著衝上來,這些人會有兩個判斷,警察或者黑吃黑的,但韓澈確實不急不緩的往前走著。
他並沒有本著男子來,反倒衝著身後的保險箱去了,“你幹什麼?”
他也不敢貿然開槍,這裏雖然裏城區很遠,但也怕驚動了附近的村民,他們如果報警那就麻煩了。
韓澈的食指在青銅尊上縷了一下,眉頭微皺。
隨即搖搖頭,轉身欲走,想回去休息,因為他發現了這枚青銅尊是假的,但做工卻極為精致,看手法是清末仿製,這就跟他沒什麼關係了。
拿著錢一方為首的是個矮個胖子,看到韓澈的行為,眼前一亮,“你就是老詭的鑒定師吧?我以為你來不了呢!”
韓澈一愣,“老詭是誰?”
矮個胖子哈哈一笑,擺了擺手,“規矩我懂,沒想到你這麼年輕,東西你也看了,甩個話吧!”
韓澈邊往剛才盤膝的地方走,一邊道,“假的!”
矮個胖子一臉愕然,對端槍的人怒目而視,“你耍我?”
端槍的男子目光閃躲一瞬,可是被夜色掩蓋了,對方並沒有察覺,“你真信這個毛頭子的話?這是貨真價實春秋時期的青銅尊!”
韓澈無心理會兩人的爭吵,一直沒有停下腳步。
“老師還請留步,勞煩把話清楚,也好讓這家夥死個明白!”
矮個胖子話很客氣,對於這樣的虛心求教,韓澈也不避諱去幫個忙,悠悠道,“你用一張麵巾紙沁潤,放在尊的底部凹陷中,看看拓出的字樣,就明白了!”
矮個胖子千恩萬謝,立刻照做了,而雙方都已經把槍端了起來,一切都在等著胖子的結果。
胖子看著麵巾紙上的字樣,嘴角不禁抽搐,“胡三兒,都你不地道,今我是領教了!”罷,把麵巾紙甩到了胡三兒臉上。
胡三兒也納悶,他知道東西是假的,但如此手法看真偽倒也不知,同樣好奇的去看麵巾紙,嘴角也是一陣抽搐。
上麵赫然踏出了道光通寶四字,清朝時期的字樣。
“鄭老大,你聽我解釋!”
鄭老大哼了一聲,“不用解釋,今我算是見識到你胡三兒的為人了,看在老詭的麵子上,這次的事情我不計較!”
罷,鄭老大一方上了車,留下捏呆呆發愣的胡三兒,鄭老大嘴上著不計較但他心裏卻比誰都明白,以後在燕京這方寶地要是再想出貨就難了。
胡三兒氣急,猛然回頭望去,隻見韓澈還盤膝坐在樹下。
幾步跑了過去,身後的兩人也跟著,槍口再次對準了韓澈,“今就是你壞了老子的事,我崩了你!”
身後的人趕忙勸阻,“三哥,不可啊!”
“滾!”一把推開上前阻攔的人。
另一人把手搭在胡三兒手腕上,“三哥莫要衝動,這子也是個人才,先帶走在慢慢處置!”
這人的話明顯吧之前更加有服力,胡三兒點點,長舒了一口氣。
別胡三兒推得趴在地上的人,站了起來,準備動手拉起胡三兒,韓澈連眼皮都沒抬,悠悠道,“我勸你們還是別給自己找不自在,三裏外,有十幾輛車朝這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