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綿常文縐縐地說,“深夜降龍潭水黑。”他做了一個請君入甕手勢---住下一個個浸。/
連龜鳳七求著哭著也不能被放過。當然除了最後一個我和他。/
我倆麵麵相覷。/
牛八發牢騷:“貓九為什麼不浸。”/
那綿堂一言堂否決牛八,“老貓不用,她要三步之內於我,我怕臭豆腐味。”我絲毫沒有對他這舉動表達感謝,因為這家夥的眼神和表情絕對讓我覺得深家其辱。/
很難形容這樣一支將去參加“死亡之約”的鬼樣子,黑得像山野人,披著樹葉,腰間綁著鐵器,操著一頭粗的木棍;最雞賊的油四雞往衣服裏包著石頭,揮了兩下,名“流星錘”,並用粗繩在手腕上把纏繞一圈,免得揮舞時被人奪走;最懂得自保的牛八左手捏著的拳頭裏露出一個石頭尖角;最愛擅離職守的小馬六胸前後掛前黑鐵皮,大有“刀槍不入”之態;最怕死的鼠一頭蓋著鐵鍋,他笨笨解釋,“防拳頭的。”我猛兒地一拳咂了下去,咣的一聲大響,還不如不戴,他被震得頭昏眼花,撲在地上,大家轟堂大笑。/
我的凶器來自被迫,這種被迫害來自那綿堂,他趁我不留神時給我的腳踝上係一對潤潤金環,金環上係著細小鈴鐺,絲絲入扣,竟半點也脫下不了。我啞然---是寵物狗嗎?我壓住心情,極力克製謙虛跟他討論,“這個算哪門子凶器?護身的?保命的?我們還想活著回來?能發獨門暗器?是不是裝在手腕上方便使用?”/
“這叫五步之內,大敵當頭,我遇不測前,用你來投食,你這麼狡辯,決不會這麼快被幹掉,我則有存活機會;前提是你不必須在我三步之內,你想溜沒有這麼容易,因為你走路時會發出鈴鐺響聲。”他實在無恥,比牛八無恥的人都須死,我這樣認為。/
我氣結無語。/
小馬六快活得在我背後齜牙咧嘴做鬼臉,被鬼哥踹了一腳。/
一群高矮胖瘦少年,一副要把村霸打成泥的德行。打架多年的少年,也許什麼都沒有學會,但至少學會惜命。/
為不驚動院裏嬤嬤,這妖孽帶我們無恥翻牆離開。那綿堂豹子般打頭陣先翻越,第二是我,他拉著我,無恥的說:“三步之內。”/
豬頭三第三個翻,後麵的人把豬頭三頂到牆上很費了些功夫,豬頭三扒在牆頭上等我們下去拉他下來。我阻止那綿堂向他伸出接人的手,我位著他失憶般的離開。/
豬頭三急大發,“呀,哎,你們?”/
那綿堂低笑耳語我,“你故意?”/
我邊走邊邊說,“我讓你再一次認清這幫貨色。”/
那綿堂有些縱容情緒,道:“你的心事我一眼就看來了。”/
我道:“你明知鬥不過烏鴉幫,難道你故意讓我們去送死?”/
那綿堂嘲弄道:“死約會是不見不散的,再者,你了無生趣孤兒院生活,我知道你比我更癢,現在帶你出去玩玩,要不要感動到蹲到一旁哭。”/
我木臉,“我不想陪你玩。”/
豬頭三在上邊急哭腔哭調,“哎!貓姐,哎,那爺......”/
我衝著一個豬頭三看不見的角度鬼扯一句:“烏鴉來了啦!”/
豬頭三吃了驚嚇,以在牆這邊一聲撲通落地作為收場。牆這邊是豬頭三捂著腳悲鳴地望著我倆,牆那邊鴉雀無聲,一秒後,鬼哥翻越過來,來不及看情勢,急匆匆護著我,棍子揮灑自如,邊護我邊喝,“別怕,我來了。”/
我譏誚之意望著那綿堂,表情是“你懂啦,請慎重。”/
那綿堂倒意味不明目光越過山鬼,望著我,一語雙關,“你的主子狡猾如狸,能把別人支得團團轉,別忘了你的主人是誰?”/
接下來計劃不變,是剩下的熱血少年們翻越集合,開始我們的冒險之旅,或者說是死亡之約。/
我們提前一時辰從林中向死亡之約地--口村古道邊,榕樹下。洗淨咽喉,帶六斤半的腦殼推進。/
“那少,你瞧。”前頭的鬼哥指著幾乎被樹葉和藤蔓蓋沒有的一塊舊木牌釘在路邊一棵樹上,一個指向的箭頭,木牌上寫著:老榕樹,亂創禁地者,死。/
阿五驢、小馬六一眾慫蛋便腿一軟跪坐在上。/
小馬六囁嚅著說:“有去無回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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