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幫家夥好像開心的樣子,鬼哥一句冷水從頭淋下:“沒錢買票!”
牛八很不自信地囁嚅在我耳語:“貓九你看——”
我們壓低著身體都順著他的指的方向看過去:大約有50米處的一道圍欄旁,擠滿了大量的難民,難民像潮水一般堆積一起,正試圖努力在衝破圍欄衝向火車,圍欄另一個正被十幾個荷槍實彈的大兵用槍指著。
“都給我回去!退回去!”大兵們揮舞著槍瞪著血紅的眼睛聲嘶力竭,“火車不是難民收容所,沒有票不能上車,非法上車者殺無赦!”大兵砰砰地往他們頭上開了兩槍,“退一步,格殺無論!”
難民們雖然卻步,口中的哀求不絕於耳。
難民叢中,有一位衣冠軍楚楚,帶著眼鏡男子正挺身而出,指揮眾人:“大家不要亂。”
我對大家小聲做出決定:“看來這幫難民很難控製住,遲早攔不住,今天晚上有不少人要扒火車,對我們是機會,趁亂到難民叢中,一起擠進去,慢上就上不去了。”
鬼哥有些猶豫:“那少不讓我們去上海,說是危險。”
我一拍言堂:“千路萬路,見山劈山,遇水搭橋,見鬼殺鬼,路是闖出來的,我們到時再按約定的地點找他就行。不可能錯失這離開這大好機會。走不走隨你們。”
我抬腳就走,不出意外,後麵跟著一串,來自牛八、豬頭三、小馬六、阿五驢、油四雞扶著二狗子一夥強忍歡笑,還是對鬼哥強作悲傷,這讓他們的表情有點兒很難堪的扭曲。鬼哥望著我們這幫牛鬼蛇神們,點兒都沒轍,一聲歎息跟來。
我們趁亂混進難民當中。
火車又開始冒煙,意味著火車又要開動了。難民頓時又暗潮湧動。
根本沒有票購買!官官勾結,魚肉百姓,有本事跟日本人英國人橫去,憑什麼不讓我們進去!”難民中間突然有人喝問。
或許是受這一嗓子的鼓動,難民潮突然湧動起來,越過圍欄奮力拚向火車一方。
“敬酒不吃吃罰酒,排頭兵上彈!”當官的大兵大叫,並砰砰兩聲洞穿了剛才積極呐喊的難民。我們轟的一下散了兩步,我們看著這個眼前瀕死的百姓,這具挨槍的百姓沒有了憑依,也就直挺挺摔在地上了,血從其大腦浸出。
剛才指揮的眼鏡男揮手大呼:“殺人償命,血債血還!”驀然,他借助一個難民的肩,踩著難民的肩膀飛速前奔,整個人就像飛起來一樣!
我們看見他直奔大兵,手執武器鋼爪,三爪兩腳下就把大兵摞倒,然後打開圍欄,高聲喊:“大家快點,火車就要開了,大家要有秩序井然,不然就一個都走不掉!”
我小聲嘀咕:“好身手!又帥!眼鏡男叫什麼?”
身邊衝撞的難民,也給我一個科普的數據:“他是英雄呀,叫吳眼鏡。”
被刺激過度的老百姓像打了雞血一樣再度奮力向前衝,大兵準備繼續對著難民開槍製壓,但是難惟阻止潮湧過來難民,來不及開槍的大兵也惜命,收拾起槍支竄走。
火車噴著蒸汽,緩緩要開動了。眾難民不顧一切地向火車上爬去,吳眼鏡還在試圖指揮他們一個個排隊上車,“不要擠,慢慢上。”
鬼哥拉著我們穿過人群,挑一個最好攀爬的地方將難民都擠開,小馬六費力翻上火車,趴到火車邊緣伸出手,隨後鬼哥將二狗子舉上自己頭頂上火車,小馬六擠兌難民主,一邊拉著二狗子,一邊大叫:“擠什麼擠,這兒有呆若木雞的小孩呢,別擠別擠,別擠。”
鬼哥、阿五驢、油四雞及我互相支持拽著火車扶手,吃力地向上爬,整個人翻到車上已經沒有力氣。汽笛轟鳴,火車緩緩駛動,沒有爬上火車的難民都泄氣地坐軟軌上,看著火車轟隆隆地離開。眼鏡男終於也扶著一個老婦難民上車,他也累得跌倒在火車上。
估計這火車是運貨的,連窗門沒有幾個,堆滿了煤炭,而且主了盡可能的裝人,它已經被折掉了包括座椅在內的各種火車設備,讓我們就像罐頭一樣擠在一起,貼著彼此的皮膚。
我流著汗,很近距離的小馬六直直地瞪著我,後尖叫:“哎呀,牛八剛才肚子痛去拉屎,他還沒有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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