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殊很能打我是知道的,畢竟他真的在我麵前以一人之力挑飛了一名神族大將,令其他人都不敢輕舉妄動。可是我沒想到他會是這樣一個娘炮,隻要話稍微說重一點,他脆弱的小心靈就會刺激他的眼睛,然後淚就嘩啦嘩啦的流,簡直就是個淚美人。
我決定補償他,給他做個湯也好。
於是我又帶著短腿去摘藍田玉葉花的時候,發現這裏多了一個提示牌,上麵歪七八扭地寫著幾個字:小草也有生命,請勿采摘。
再然後,小短腿怎麼也不可能幫我摘了。
但我是誰啊?白少傾,魔族未來的尊者,一條漫漫的帝王路,總是充滿著無盡坎坷的。母親說,我要是想當魔尊,就得拿著刀披荊斬棘,創造條件也要上。
於是我躺在菜園裏躺著望天,無所事事,思考人生。
晚飯時間,期殊做好了飯到處找我,找了一圈之後才在蘿卜地裏發現了我,也湊了過來,問:“少傾姑娘,你有不開心的事嗎?”
“唉……”我歎了口氣。
期殊換了個方向麵對著我蹲著,說:“少傾姑娘?你有什麼煩心事,隻管同我說。日後在這裏朝夕相處,我來罩著你。”
我望了他一眼,除了動不動就哭,倒也是個美人胚子,我說:“期殊,我在想,人和人之間的差別怎麼這麼大呢?”
“怎麼說?”期殊不愧是個合格的傾聽者,一下子就聽出了我的言外之意。
我斂住嘴上的笑意,說:“就比如說小短腿,他的母親是遠古的神祗,他一生下來就是尊輩,按照輩分我還得叫他一聲叔叔,多少人見這個小破孩都得恭恭敬敬的。可是你家鬼君就不一樣了,沒爹沒娘不說,性格畸形人人避之不及,自己一個人孤零零住在南大荒。誰知道,還有這怪癖。”
“怪癖?主人是性格有點不好,可是沒什麼奇怪的啊……”期殊想了想,到現在依舊覺得蕭君雪是完美的。
但我不能踩雷,隻能試探性問道:“期殊,你就沒想過……你的主人……他其實……不是個男人。”
期殊還沒反應過來,隻是疑惑地看著我。他當然不知道,就連我第一次見蕭君雪,見到的也是一個實打實的男人。
我說:“我換種方式跟你說,就是……昨天晚上吧,蕭君雪躁動了……”
鬼的躁動分很多種,有發怒的,有發瘋的,也有發情的。
期殊早上來的時候看到的那一幕來看,蕭君雪是最後一種。
但妙就妙在……我說:“我還是完整的我!”
期殊兩眼瞪得跟燈籠一樣大,他臉噗通一下就全紅了,但我知道不僅僅如此,之後我想再跟他溝通也完全失敗,他一個人孤零零走了,好在這回沒有哭,我眼睜睜看著他走上台階往內室方向走,走著走著又噗通一聲掉在了院子的荷花池裏。
我趕緊跑上去將他撈起來,問:“你沒事吧?”
“無事,多謝少傾姑娘了。”他還是心不在焉,似乎是要發生什麼大事了。
我是不是……傷了期殊的心?
我問:“真的無事?”
他點點頭,往內室方向走,卻沒注意到腳下的門檻,直直撲倒在地上,那聲音我聽著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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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殊振作得很快,不愧是期殊。
傍晚時,我看到幾個紙片人一直往他的臥房裏麵送書,我走過去奪下了一本,叫《壯陽三十六計》。我踏進期殊的臥房,他已經被一對類似的書給淹沒了,紙片人還在外麵鬼鬼祟祟的給他送書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