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貳左右大量了一下酒館環境,看得出梅姐平時打理細致,又坐落在這得獨厚的位置,後靠山,前抱水,酒館宅子也瞧得出有些年月了,應該祖輩都是宿城的人,也難怪梅姐身上會有如此獨特的氣質。
此後就再無其他人進入酒館,就連窗外的古街上都寂寥無人,吳貳沒多想,轉頭借機挖苦宋攀:“胖子啊,不是我你這眼光啊,梅姐雖然氣質優雅,不過人家年紀你稱她一聲姨都不為過了,難道你喜歡成熟美婦型?”
“呸!狗嘴裏吐不出象牙,隔那遠看到一張側臉,哪能一眼就瞧出人家年紀多大?”宋攀顯然也有些失落,雖然梅姐保養確實不錯,但談吐姿態與吳貳他們這個年紀的個性極不相稱,中間橫著一條顯而易見的代溝。吳貳看著宋攀,想笑又終究忍住,沉默間,突然聽到酒館飄起一陣輕緩的音樂伴奏,緊接著,一道空靈婉轉的女子哼唱聲如從九落凡塵。
青梅酒未至,聞歌人已癡……
“此音應是上有,俗塵能得幾回聞?”胖子靜心聆聽,輕閉著眼喃喃。
“豬頭。”看他如此,吳貳扶額忍不住懟了一句。不過,胖子人糙話不糙,此刻聽到的歌聲雖然沒有歌詞,但聲音直抵人心,尤其在古城這樣寧謐的環境下。兩人都以為是收錄的成品,卻發現音樂放到一半哼唱聲戛然而止,隻剩下伴奏。
“啊咧?難道有人現場唱的?”胖子探出身子扭頭看酒館東南角的舞台,發現那裏燈光黯淡,並未見任何人影,正好這時,梅姐也拿著青梅酒和幾碟菜出來。
“梅姐,剛剛酒館裏放的歌……”吳貳邊接過她手中端著的菜式,借機想問,誰知話沒完梅姐隻是不好意思地笑笑:“啊……對不住了,是我女兒在房間練歌,可能不心音頻串到了酒館的外放揚聲器上。”
“哇!唱得可真的好,這會兒突然停了反而感覺意猶未盡呢。”胖子讚不絕口,聽到梅姐還有個女兒頓時眼裏直放光,心想母親長這麼漂亮,女兒那還得了?
“能得到客人這樣的讚譽也算是欣慰啊,其實都是平日裏她自己寫的歌,因為七月四號要去雲堇市參加比賽,我怕她沒見過大場麵到時候怯場,所以想等酒館晚上人多的時候讓她借此機會練練膽。”
胖子一聽有戲,馬上道:“哎呀,何必等晚上呢,我們現在就是最好的聽眾!”
“這……”梅姐麵露難色,吳貳本想勸阻胖子,還沒開口,梅姐隨即笑道:“也好,多表現表現也沒什麼壞處。”
“念安!”梅姐掀起一角簾子嘲後院喚了幾聲,很快細碎的腳步傳來,“媽,怎麼了?”
“有人想聽你唱歌,要不你就給他們唱唱你寫的歌,正好瞧瞧自己的歌到底好不好。”
“嗯?別人怎麼知道我唱歌的事?”
“剛剛你練歌的時候串到外麵揚聲器上了,正好別人聽見,特地邀請你再唱一次。”
“哈?!我剛還在疑惑錄的音怎麼一半沒聲音,原來是連到外麵去了……好吧。”雖然語氣有些不情願,但女兒還是乖巧地答應了下來。
梅姐側過身,女兒掀開簾子出來,吳貳和宋攀同時轉過頭,這不看還好,一看又是一陣目眩神迷,胖子吞咽幾聲差點脫口而出:長得也太他媽漂亮了吧!
黛玉眉瑞鳳眼櫻桃嘴,白襯衣淺牛仔束馬尾,這樣一張清麗脫俗的麵容令吳貳突然想到一種花:古澗幽蘭!
“你們好,我叫尤念安。”
“啊……哈,我叫宋攀,他叫吳貳。”胖子慌忙站起身,腿一抖不心碰倒了椅子,吳貳看著他漲紅的臉,忍著笑意朝尤念安點頭。
“呃……那個……剛剛的歌歌名叫靜夜思,和李白的詩用了相同的名字,來慚愧,因為一直也沒能寫出合適的歌詞,所以就隻能哼唱旋律。”尤念安有些不好意思,微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