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三日龍霄城外風雪不停,見狀龍陽便知那些已經得到消息的西羌賊人不可能出現在龍霄城外。遂命令士兵將早已準備好的白袍披在身上,準備夜襲天路穀要塞,提前拔掉西羌安插在龍霄城外的釘子。
是夜,龍陽與五千士卒借著月色隱匿在白雪之中,操控著龍家軍獨有的滑雪板,飛速向天路穀要塞趕去。等抵達了要塞下方,龍陽見城頭上有幾處隱約可見的火光,微眯著雙眼衝身後擺了擺手,隨即跑出十名身負鉤爪的士兵,輕鬆爬上城牆。
等固定好了繩索的另一頭後,率先登城的幾人緊忙將繩索放下。龍陽見狀,輕聲喊道“五人一組跟我上,先奪城牆在開城門。”
一刻鍾後,正在熟睡的天路穀主將,在睡夢中忽然聽到城門處的殺喊聲,隨後驚呼而起,腦中的醉意已經變成了一身的冷汗。看門外並沒有發現火光,於是他輕舒一口氣,便再次倒下。忽然間他感到一絲不對,門外怎麼如此冷清,遂衝門外喊道“來人!”
然而他喊了幾聲也沒得到答複,至此剛剛消失的冷汗,再次出現在額頭之上。正當他思考怎麼破局之時。昏暗的房間內傳來一聲輕笑,好似平地驚雷,讓這位守將緊忙摸向枕下。
“不用找了,你的匕首在我這裏!”隨著一聲譏笑,一個身披白袍的少年,突然映入他的眼簾,手中還在玩耍著他無比熟悉的匕首!
見此人說得是漢話,主將心中一驚,然後用著不熟練的漢語,驚呼道“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城中好像就你一個會說漢話,所以你還有活命的機會!”不屑的答複了對方一句後。‘嗖’的一聲,原本還在龍陽手上的匕首,忽然插入天路穀主將左側牆壁上,尾部不斷晃動。
看著差點要了自己性命的匕首,主將心中一橫,起身跪在床下,顫聲道“天路穀主將阿茶象佐,見過漢皇天使。”
“阿茶象佐?不錯的名字,起來吧,隨我去門外看看!”對其名字不鹹不淡的評價一句,龍陽隨即起身向門外走去。而阿茶象佐見狀,隨手拽來一個皮袍子披在自己身上,劫後餘生似的跟在龍陽身後。
待推開房門看到院中的一片屍體時,阿茶象佐強忍著心中的驚恐,瞧了一眼龍陽的背影。心中驚呼魔鬼。能不動聲色的幹掉院中侍衛,足以證明眼前這個人並非常人。然這種驚恐沒持續多久,便被四周房頂上匍匐的士兵驚散。隻見一個個的白袍人從房頂的站起,衝龍陽雙手抱拳喊道“啟奏都督,城內賊軍盡以絞殺,除去我等,就剩下您身後的那位了!”
“什麼?兩千人的要塞就剩下了自己?”得到這個消息,阿茶象佐此刻連冷汗都流幹了,餘下的隻有粗氣與膽顫。
“派人給臨羌送一個信,讓他們派人來接手天路穀,我要向西海繼續挺近,另外將我身後這個人也送那去,讓他們送抵長安,交由文若軍師審問。”
“喏。”
僅一刻鍾便攻陷了天路穀要塞,原本還在擔心新軍戰力的龍陽,突然生出一股豪邁。既然決定將燒羌拉進來,那為何還要放過白馬羌與參狼羌。雖然他們禍害不如西羌人狠,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於是一場狩獵青海的戰役就此打響。龍陽憑借五千新軍的強大戰力與耐力,在一個月內三渡賜支河,深入四羌腹地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引起四羌強烈反彈,最終四羌放下舊日仇怨集合近五萬人,追趕龍陽。
彼時龍陽已經再次穿過賜支河向西頃山趕去,準備在多引一些羌族士兵出來,爭取在年底之前完成西羌之戰。就這樣過了十天,龍陽已經在西頃山下饒了三圈,周遭的零散羌族也開始派兵追殺這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漢人軍隊。
站在賜支河畔,龍陽嘴中撕咬著風幹好的肉幹,模糊不清的向身邊親衛問道“屁股後現在多少人了?夠不夠一半之數?”
“回都督的話,差不多有七八萬了,據阿茶象佐提供的消息,這應該是整個西羌的七成。”
聞言,龍陽隨地抓了把白雪塞到口中,默然道“既然夠了,咱們就向大允穀撤退。本公子第一次領兵征戰總要給我哥送一份滿意的答卷不是,否則我以後還怎麼好意思去跟他要官。”
丹陽兵出身的親衛聞言,嘿嘿一笑。瞥了一眼身後的西頃山,眼中盡是憐憫之意。
初平二年,十二月二十日,鎮北侯龍俊的弟弟龍陽,借大允穀地勢引爆尚在冰凍的賜支河,西羌八萬軍隊伴隨著茫茫白流,徹底消失在大允穀內。大允穀被龍陽變成了一片汪洋,此後曆經百年,前來打魚的漁夫,偶爾還能看到衝刷到岸邊淤泥內的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