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的指甲在地上抓出無數條痕跡,當血色在地上留下了印子,當那些人按著自己的身體貼著地麵的時候,她的眼中,依舊是那個對她的哀嚎哭喊無動於衷的帝王。
忽然間,她似乎明白了什麼,帝王之心,深不可測,而她,偏偏以為自己可以成為帝王心中的那一份特別的存在,才自以為是的任由自己心中的那些情緒高漲。
她的樣子,好似很像一個人,是誰呢,哦,她想起來了,像那個當年一夜之間失去所有寵愛,從高處跌落塵埃的沐卿。
那個沐卿,和如今的自己是多麼的相似,以為可以掌控住一個男饒心,實則在那個男人眼中,自己不過是一個工具甚至是玩偶。
時間到了便能隨意的丟棄,而今日,她的時間也到了。
隻是為何,為何自己的結局會這般淒慘,而那沐卿,依舊好好的站在帝王的身邊,用冷漠的眼神看著自己這個將死的人。
不,不,那不是冷漠,那是漠然,對生命的漠然,對死亡的漠然。
那雙眼睛,在告訴自己,她不害怕死亡,哪怕鮮血在她麵前綻開了花,哪怕死亡在她住所一次次的降臨,她都不曾害怕。
她變了,她眼前的這個沐卿,不再是當年那個為鱗王的寵愛卑微到塵埃中的沐卿了,新生的沐卿,能夠漠視她的死亡。
“這是報複,這是報複,哈哈哈,你們都逃不掉的,逃不掉的!哈哈哈哈!”
當棍棒加身,她的口中吐出有些破碎不堪的話語,很多人都聽不清楚,隻是覺得她在呼喚著什麼。
她的眼睛卻是一直盯著沐卿,她明白了,這一切都是這個女人在報複她們。
當年她失勢的時候,正是自己得勢的時候,自己踩在她的頭頂上笑格外的暢快。
她一直記著,她記著呢,所以現在,她來報複了,甚至她利用鱗王的手,來報複她們這些被迷惑的蠢女人。
多麼諷刺的意思,卻又忽然覺得悲哀和痛快,那些站在一邊,明明臉色被嚇得蒼白,眼神卻不移開的女人,別以為她聽不見她們心底的開心的聲音。
她們以為,少了自己,她們得寵的機會就大了一點不成,不,不可能的。
那個女人,那個叫做沐卿的女人,會一個個的,將她們送過來陪葬的。
她不急,她等著,她會在那地獄中一直一直的徘徊下去,直到這些人,全部和自己一樣,下霖獄,到時候,她定要好好的嘲笑她們,嘲笑她們的愚蠢和看不清事實。
“哈哈哈!”棍棒聲不停,慘叫聲更是不絕於耳,可是在那淒厲的慘叫聲中,卻是夾雜著有些瘋癲癡狂的笑聲。
許多人都以為她是傻了,唯獨落後帝王一步的沐卿,借著手帕的遮掩,掩了自己嘴角的笑容。
喲,死前的覺悟,倒是讓這場血色的盛宴變得更加的瑰麗起來了,也讓她看的格外的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