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瑩兒扶著華子晨站起,然後問艄公道:“老爺爺,還有多久才到江東?”
“這個……”艄公一捋胡子,看著周圍景色道:“大概還有一吧。”
華瑩兒半鬆了口氣,對華子晨道:“好了,少爺,我們就快到家了,然後我找大夫替你治療。”
華子晨沒有回話,隻是心裏悲愴的想道:我這般,便是華佗再世也無法醫治。
艄公打量著他兩人道:“唉,我你們兩個,八大仙門將要圍攻江東華府了。大戰在即,下之人還有誰敢在此時去往這亂處,你們倒好,便是非要去那裏,難不成······”
華子晨和華瑩兒正要回答,那老頭倒是先自問自答了:“難不成,你們是一對私奔的主仆?”
聽此一言,兩人不由一怔,然後互相望去,四目相對,臉上不由都顯出一抹紅暈,忙將視線轉開。
華瑩兒嬌嗔道:“老爺爺,你在什麼呢,這麼大把年紀了,還這麼不正經!”
“哈哈哈。”艄公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然後道:“原來不是私奔的兩口啊,我隻是看你們郎才女貌,般配的很哪。”
“老爺爺!”華瑩兒羞得臉愈發嫣紅了,低著頭,隻恨沒有一個地縫鑽進去。
氣氛頓時一陣曖昧,華子晨尷尬之下,道:“我們是華府的人,回江東是為助府上對抗八大仙門的圍攻。”
艄公聽言,搖搖頭道:“八大仙門為下仙門巨魁,莫其仙術高深,門人眾多,但論門中諸位大羅仙士已有移山倒海,通徹地之能了,絕非凡俗仙士能比。集全華府之力 ,又可否擋住他們其中一門?”
華子晨眼神一黯,道:“確實不可擋。”
艄公也歎一口氣,勸道:“那就是了,你們兩個前去增援,與大局於事無補。不如就此轉頭,去往他處,以免徒造無謂的犧牲。”
聽言,華子晨麵無表情,但是華瑩兒卻義正言辭道:“老爺爺,雖八大仙門勢大力強,但是我們身為華府之人,豈有臨陣脫逃之理?”
艄公搖頭道:“唉,我隻是看你們兩個年紀輕輕,來日方長,卻非要去白白赴死,心痛啊!”
“這······”華瑩兒一時無言以對,隻是華子晨輕輕哼一聲:“老人家,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隻是江東如此危險,你又為何肯帶我們去那裏?”
艄公苦笑道:“這,這還不是你們給的十倍的船錢嗎?”
“是嗎?”華子晨望著周圍風景,然後帶著質問口氣問道:“老人家,此處好像我們早已來過了吧?”
艄公看看左右,隻見兩岸一排排綠柳,不由笑道:“此處去江東,柳林不下十處,公子又何以見得我們來過此處?”
華子晨指著岸上一棵柳樹,歎了口氣道:“三年前,我在此作別家鄉,看著這片柳林,曾立下誓言,定要修煉成真元仙士,以光耀華家門楣。因此,我在這岸上一棵柳樹上係了個紅繩,以作許願柳。”
華瑩兒和艄公看那柳樹枝上,果然係著一根紅繩,隻是三年已過,顏色已快退卻。
華子晨盯著艄公,道:“沒想到,剛才一抬頭,卻又看到他一次。”
華子晨又道:“過了這棵柳樹,前麵便有一座‘亂柳亭’。”
舟繼續緩緩朝前漂去,唯有兩岸綠柳,絲絛隨風搖曳,盈盈起舞,倒映在水中,現出千姿百態的婀娜身姿。隻是絲絛飛亂間,令人目不暇接。
稍頃,重重綠柳之後,居然真的出現一個彎口。舟轉過去,遠處卻有一塊巨石做的堤岸,往後數十步,當真有一個掛著“亂柳亭”牌匾的涼亭。
華子晨又道:“再往前有一岔口,昨你帶我們轉的是右路,沿此路應該隻是繞著右邊的州島轉了一圈而已。所以,若是走左路,才是到江東!”
話間,前方果然出現一個岔口,前路在此分為左右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