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寶山而空手還,已經可以說是愚蠢之極了,這個軍官後代,冒著被國法追究的風險入廟盜寶,結果不僅到手的仙家寶物隨手扔了出去,還被自己叫來發財的夥伴給殺死在廟裏,也難怪穿越者給了一個“蠢得無法形容”的評價,雞鳴村居然沒有因為他的貪婪魯莽而在一百年前毀滅,真得說一聲天命在我,祖宗保佑!
不過,雞鳴村的運氣,應該也要用完了吧……穿越者看了看庭院裏的魔域紅光,隨後淩空一躍,從橫梁上飛身而下,抽出他從祠堂周懷義桌上所得小刀,在落地前便接連劈出三刀:“這個速度……應該夠用了。”他在賊窩的時候,學習的武技都是刺劍類的,因此在對陣夷人女祭司的時候都是用小刀使的劍法,對人還行,對那沒有致命之處的妖物就嫌不夠了,這次從厲鬼記憶中搜集到幾招刀法,才補足了他的這個短板。
他的割草刀已在白衣廟外牆上損壞,吹箭筒是脆弱不堪的矮竹製成,不能近戰,背後藤筐已在入殿前被那老婦似的妖物奪取,手邊隻剩下這一件武器,雖不是十分滿意,也隻得將就用了:“有機會的話,還是要盡快尋到一件趁手的兵器才是。”他這麼打算著,就看到那老婦外形的妖物在正殿前佝僂而過,似乎是拄著拐杖的樣子,當然,以穿越者的“天目”,一眼就看出了,那哪裏是什麼拐杖喲,分明是一棵行走的小鬆樹,正與老婦外形的妖物用極慢的動作扭打著,雙方一邊打,一邊啃食著對方,有的時候湊得近了,也把自己的一部分肢體,給一起啃了下去!
就看它們啃著啃著,老婦身上原來可能是衣物的破布條中,嘶嘶地伸出了一條長滿了眼睛的小鬆枝,那被它扭在一起的小鬆樹,樹幹上“嘩啦”一下掀開幾處樹皮,樹皮底下又伸出若幹條黑色的舌頭來,更有無數異變的野菊酸棗,爬遍了二物周身,不但動作,更有聲音,有悲鳴如兒啼的,有陰笑如老婦的,簡直難以形容。
“不能再耽擱了。”穿越者看到庭院中不但有這些異變,並且泥土還都隱隱顯出血色,知道雞鳴村人多年造孽,結果就在眼前——可惜他還困在廟裏,所以非得動這次手不可了!他凝神會意,依著橫梁寶箱圖紙所示,舉起婦人頂針外形的“開山鑰匙”,在正殿幾處柱子的石質柱基上,連敲數下!
天眼視界裏,隨著每一次輕輕敲擊,就有一點銀火射了出去,石頭隨即無聲無息地移動開來:“果然仙家寶器!”依著名字可以猜到,既然都能“開山”了,開鎖、移動石牆又有何難?之前穿越者說能移動石牆破除結界,也是因為聯想到開鎖隨口一詐,被厲鬼認了真,待從厲鬼記憶中得到寶物真名,穿越者便再無懷疑了,就不知道開石如此容易,那開起山來,又會是什麼光景?
“這樣寶物,又鎮壓著夷人異鬼,怎麼隻著幾個蠢人看守?”這疑惑在穿越者心裏一閃而過,姑且記在心中,手上動作卻絲毫不停,待最後一處基礎敲過,白衣廟正殿,陡然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