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梓尊卑之分嚴謹的很,從不和她同桌吃飯,最後還是在葉冷兒的強製要求下,她才戰戰兢兢的願意坐下來。
“公主,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在這吃飯的空檔間,雲梓心的看了一眼對麵人兒的神色,緩緩開口問道。
不是她報仇的心思太急切,隻是葉冷兒這幾日以來沒有絲毫動作,看起來閑適的很,她才忍不住問了。
葉冷兒也吃的差不多了,聽到這話,不禁抬眸看著她笑了笑:“那個東炎國的皇帝迎娶的人是誰?”
沒料到她會突然問這麼一句話,雲梓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還是依言回道:“是七公主澹台離音。”
葉冷兒手指輕輕的敲著桌沿,神色意味不明:“他為何娶的是空有美貌的澹台離音,而不是才情和智慧都遠高於她的澹台靜妍呢?莫非,他是個沉迷美色的昏君……”
“怎麼可能!”雲梓少見的失了禮數,打斷了她的話,“東炎國的皇帝陛下可是有名的仁君,他上位之前,東炎國還沒有現在這般強大,這一切全都是他的功勞。”
“那便是了。”葉冷兒看著姑娘這樣的反應有些好笑。
“既然人家要的是澹台離音,也就是現在的我,你也了,東炎國的皇帝並非昏君,吸引他的一定不是這副皮囊,一定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讓他做了這個決定,所以你覺得,他們自作主張換了人,東炎國會善罷甘休嗎?”
雲梓聽的一知半解,試探的問道:“你的意思是,等東炎國的陛下問罪?”
葉冷兒嗤了一聲,眸光微沉:“我向來不喜歡坐以待斃,等?那是最沒用的方法。”
“可是五日後東炎國迎親的人就來了,兩邊的距離又太遙遠,除非能提前讓東炎國知道……”雲梓到這裏,突然就住了嘴,眸光下意識的看向葉冷兒,似乎明白過來什麼。
可是,公主這麼多年在宮中生活的如履薄冰,除了自己連一個親信都沒有,又有什麼辦法能夠通知到距離北越萬裏之遙的東炎國?
對此,葉冷兒隻是神秘的笑了笑,沒有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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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無聲降臨,東炎國皇宮原本沉寂的燈火在一瞬間突然盡數亮了起來。
“來人,快傳太醫——”
一道怒喝聲之後,東炎帝寢宮內出現了一眾醫術精湛的太醫,神情很是惶恐不安,為首一個白須老者正在為龍榻上那麵無人色,唇角帶著血跡的年輕男子診脈。
慕容璟站在一旁,麵色十分凝重。
若不是他有事來找皇兄,都不知道他會突然發生這樣的變故。
明明那位雲遊的僧人過,隻要迎娶北越那第一美人為皇兄衝喜,就能夠驅除他體內的病痛,讓他重新恢複健康,可是現如今就快要到成婚的日子,他怎麼會突然發病?莫非是北越那邊出了什麼變故!
眾位醫術高明的太醫輪流上陣,皆沒有診斷出病發之因,就在慕容璟眉頭越擰越緊的時候,床上的人緩緩睜開了眼睛,隨後口中低低的著什麼。
慕容璟連忙湊近去聽,卻聽到男人口中一直念著“北越、澹台離音”這幾個字眼。
他頓時心神一緊,莫非他的猜測是正確的,北越那邊當真出了什麼岔子,以至於皇兄這般突然的病發……
他驀的想起了那位遊僧的話:北越皇室有一女,絕色容顏,命格特殊,若得此女相助,定能驅除陛下所患邪症。
也正因如此,在三個月前,慕容璟才會以皇兄的身份去北越,其實真正的目的,是為了北越皇室的那名女子,他與皇兄乃是雙生兄弟,容顏一般無二,便是東炎也少有人能夠認出他們倆,自然沒有引起絲毫的懷疑。
他早便得知,北越皇室最美的公主,便是七公主澹台離音,雖然不怎麼受寵,可隻要能讓皇兄好起來,她便會受盡尊榮,再也無人敢輕視她。
皇兄如今清醒的時候越來越少了,人也越發消瘦,再這樣長久下去,東炎沒有一國之君,怕是危矣。
想到這,慕容璟神色冷了幾分,遂大步走了出去,門外一個青色衣衫的勁裝男子立馬跟了上去。
“開啟星辰戒裏麵的感應機關,看看它是否離開了主人的身邊。”慕容璟沉聲命令。
身後的男子聞言頓時回道:“我正要來稟告王爺,星辰戒與我們失去了聯係,已經感應不到任何蹤跡。”
星辰戒是數月前,慕容璟臨走時命人親手交給澹台離音的,作為訂親的信物,是東炎國一件非常珍貴的寶物,而且十分有靈性,據裏麵住著神秘的戒靈,能夠保護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