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非漣解了她的定身術,聲音慵懶的道:“都聽見了?沒事就待在自己的神府裏,別總出來到處晃悠,說不定哪一天就不明不白的死了,哦,跟那個瘟神一樣。”
滄瀾頓時震驚的睜大了眼睛。
眼看著亦非漣背著手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滄瀾這才回過了神,連忙追了上去:“你什麼意思?”
他是怎麼會知道瘟神的事情?
瘟神死的蹊蹺,所以消息第一時間就被封鎖住了,就連在神界,也不是人人都知曉的,比如一些神府稍微離得有些遠的神靈們。
可這個魔頭又是怎麼知道的!
滄瀾想著他在神界這般來去自如,不由得懷疑起來他是不是在神界安插了眼線。
“讓你學聰明些。”亦非漣就回了她這麼一句話。
原本嘛,他不是個喜歡動嘴的,通常都是直接動手來的多。
不過看在這個女人是真的心思單純的份上,這才破天荒的提點了兩句,至於她能不能理解,又能理解多少,那就不是他該操心的事了。
滄瀾還想再問他什麼,卻見他突然停了下來,轉身看了她一眼,金色的眸子帶著幾分興味:“你一直跟著本尊,可是想去魔族做客嗎?”
滄瀾一怔,冷哼道:“我才沒有一直跟著你,是你一個魔族人擅闖神族,我身為神族的一份子,絕不能讓你……”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亦非漣的笑聲給打斷了。
“既然你這般盡忠職守,”亦非漣笑的邪氣,“那就盡管來阻止好了,不過前提是,你得追的上。”
說完,在滄瀾還沒有明白他這句話意思的時候,麵前的男人已經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滄瀾:“……”
她突然有種被耍的感覺。
就在這個時候,星月醒了。
她有些疑惑的從地上站起來,就看到向來性子冷清,麵上少有喜怒之色的滄瀾,正對著某個方向,表情異常複雜,還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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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墮神回歸神界後,眾神每日都要去神殿議事。
好像是前幾天墮神提過一回,說是創世神當初還在的時候,身為萬神之祖的他都會日日前往神殿,即便是沒有什麼大事。
這是神界最初存在時就定下的規矩,不能因為如今創世神不在了,就將神界的規矩拋在腦後了,這是對他的不敬。
墮神分明那般沉默寡言的一個人,居然說起這番話來也有理有據讓人無法反駁,特別是連玉溪神尊都站在他那一邊,其他人更是沒話說了。
“神君是去神殿了嗎?”
延知將棋盤打亂,又一顆一顆的將黑白棋子裝回了各自的棋罐裏。
“嗯,去了好一會兒了。”葉冷兒坐在她旁邊,背著光,膝蓋上放著那本《妖仙醫典》,指尖撚起一角,輕輕的翻了一頁過來。
延知揚了揚唇角:“他倒是挺能適應自己的新身份。”
葉冷兒專注手裏的書,也沒應她。
見此,延知就伸手捅了她一下道:“別看了,來陪我下一盤。”
葉冷兒這才抬起頭,神情有些訝異:“讓我陪你下棋?可是我不會啊。”
她倒是見過不少次君焱和延知在棋盤上廝殺的場景,可對於她來說,就好比讓一個空有蠻力的武夫學寫字那麼複雜。
葉冷兒有些糾結,道:“還是等神君哥哥回來,讓他陪你下吧,我實在不擅長。”
“我可以教你。”延知好笑的看著她,“技多不壓身,你多學一門技藝,不就變得更厲害了嗎?”
葉冷兒果斷的搖頭,一副怕了她的樣子:“這個我是肯定學不會的,我看到棋盤就暈。”
反正她是不太理解,為什麼延知她一個女人不喜歡琴棋書畫,偏偏就喜歡棋,果然是個奇女子。
正在說笑間,膝蓋上的書突然跳了一下,然後掉在了地上。
延知收起了笑,蹙著眉盯著地上的書。
“它……自己會動?”
葉冷兒伸手把地上的書撿起來拍了拍:“你看錯了,是我不小心掉的。”
延知明顯不太相信:“我看到是它自己跳了下去。”
“我騙你做什麼。”葉冷兒聳了聳肩,神色無辜,“一定是你看錯了,這書又沒成精,哪能自己動。”
延知想想,確實也有道理。
可能真的是她看錯了吧。
葉冷兒便笑道:“神君哥哥一會兒就要回來了,倒時候一定讓他陪你多殺幾盤,免得你都開始出現幻覺了。”
延知挑了挑眉,作勢要打她,葉冷兒頓時伸手敏捷的躲開了,回頭給她做了個鬼臉,然後就抱著那本厚厚的書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