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瞧著誅滅天君這一臉狂熱的模樣,必然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此時,君焱再一次將淵的一個影子斬殺,方才停下動作。
淵接連失去兩個影子,元氣大傷,之前被他吞噬的鬼族之力,也開始不斷的瘋狂湧動起來,原本俊美儒雅的容顏已然變得扭曲。
自身的力量和鬼族邪惡之源不停地在體內交戰,將他不斷的撕裂拉扯著。
餘下的幾個影子也受到了極大的影響,不停發出痛苦的嘶吼聲。
即便是到了此刻,淵也依然沒有準備服輸,麵目猙獰的盯著君焱,眼神恨不得將他淩遲。
“我再問一遍,解藥在哪?”
君焱目光森寒,本就氣息冰冷的男人此刻少了幾分不食煙火的仙氣,精致如畫的眉眼間籠著一層化不開的陰鷙,宛若修羅。
淵怎麼可能會讓他如願,冷笑一聲:“你永遠都別想知道,有她給我陪葬,能讓你痛不欲生,我也不虧!”
他這句話就宛若一個導火索,君焱徹底失去了理智,掌中倏然浮現出一道月白色的華光。
“原本我沒打算做的這麼絕,既然你執迷不悟,那我便成全你。”
淵同他一般不死不滅,輕易是殺不死的。
可若是將他的靈體全部摧毀,他就算不死,下半生即便在無念神域之中度過,那裏麵嚴酷惡劣的環境和藏匿在暗處不知名的異獸也夠他備受折磨的了。
那七個惡麵,是他賴以生存的力量,缺一不可,如今,已折損了兩個。
君焱這架勢,是要一招滅了他所有的惡麵,讓他徹底失去抵抗的力量。
對淵來說,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他感到屈辱。
彼時,那滾滾雷光之上,突然傳來一道低醇磁性的男聲,聽起來年歲不小的樣子,成熟又穩重。
“淵罪孽深重,死不足惜,可否請神君把他交於本尊處置?”
法則管製人員,傳說一共有九人,其中一位,也是法則之主,最為神秘,從來不露麵。
但相傳他能力非常強大,管轄著世間所有法則,沒有任何枉法之人能談過他的審判。
這說話之人,能夠自稱為尊的,想必定是法則之主無疑。
聞言,君焱手下的動作連絲毫停頓都沒有,耀眼的光源將淵整個籠罩住。
隨後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隻聽一道仿佛從靈魂深處傳來的痛叫聲傳來,震蕩的人耳膜生疼。
隨後,回歸了平靜。
隻見,那一身白衣,清貴優雅的男人緩緩直起身,眸光淡淡的看著一處:“交給你們,再繼續讓他與懲戒天君裏應外合,好放他離開?”
當年葉冷兒遭受的九九八十一道天雷,來自懲戒天君。
她在人界時,也是被懲戒天君的力量逼的不得不強行以人類身軀化妖,那一次,她受的傷不比當初輕。
每一次,都和這位法則裏的懲戒天君脫不了關係。
當年他就一直在懷疑,明明罪罰天君已經在其中打點過,為何葉冷兒還會受那麼重的傷,其中必然有什麼蹊蹺。
直到後來,再一次的與懲戒天君接觸到,他才知道原因。
他和淵,有著非同尋常的交情。
也是他一時大意,沒有想到這一點,淵在主神的位置坐了這麼久,以他的本事,能把手伸到法則成員之中,似乎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法則之主似乎是早有預料般的:“懲戒天君一事,本尊近來已經查明一切,由罪罰天君執刑,革去了他的神職,剝奪其神魂打入無間地獄,永生永世不得輪回,這般處置,神君可還滿意?”
這樣的懲罰,已經是非常嚴重了。
對一個神來說,被剝奪了神的身份已經是很嚴重的責罰,更別說是將其神魂剝離,墮入地獄這般嚴酷的懲戒。
法則之主這番話落下,原以為君焱會領情,卻不料,他語氣淡然的說了一句:“如今我已經將什麼都解決了,你們才出麵說要懲戒這些人,不覺得太晚了些嗎?”
他倏然抬眸,修長的鳳眸帶著點點涼意。
明明他們在上,君焱在下,他卻沒有絲毫仰望他們的架勢,反而給他們莫名的威壓。
他清冷的聲音裏,染上了幾分不耐:“當年淵偷天換日,改變命格的時候,你們在哪?我受了十萬年禁閉之苦時,你們又在哪?”
他語氣徹底沉了下去:“我不會把人交給你們,有本事,便來搶。”
法則之主頓時為難了。
他當然不可能得罪君焱,畢竟這位才是名正言順的神主,而且,的確是因為他們的疏忽才讓他如此不幸。
於情於理,這個時候滿足他的任何要求都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