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子語也知道運動過後不宜喝水太猛,不然呼吸急促,萬一一個岔氣嗆著了,再倒黴些命沒了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她隻是兩手捧著茶杯口抿著,待茶水稍涼些再分幾口喝掉,當然這會子她也沒閑著,一雙眼睛滴溜溜的打量著這間藥鋪,裏麵滿是探究和好奇。
雖然這藥鋪是自家的,但原身還真沒來過幾次,一是不感興趣,另外就是這個世界當真對女子規束許多,若沒有什麼特別理由,大多都是待在家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想到這,鄭子語抬頭看了一眼白芨,瞧著似乎還沒認出自己,她也不主動挑明身份,將食盒擱在一旁放好,道:“你們這裏不是有個鄭大夫,聽醫術很是高明,怎麼我剛才進來卻沒見著他?”
“公子瞧著麵生,可是頭一回來我們藥鋪?”果然白芨當真沒認出她,聽她話時稍微愣了下,但還是很快笑回道:“不巧鄭大夫出外診去了,眼下還沒回來,不知您是要抓藥還是看診?若是不急,我們這裏還有一位言大夫,也是行醫多年,經驗頗多醫術撩,您身子哪裏不舒服的,也可找他給您看看?”
“哦?那便去看看。”她倒沒想到鄭子悅竟然不在,不過這樣也好,她這副打扮本就沒做太多掩飾,仗著故意壓低了聲音勉強糊弄過去白芨,可要換做是鄭子悅她可沒了這般自信,眼下他既不在,自己可要抓緊機會,若能偷學個一招半式也是不枉此行啊!
所以鄭子語興奮的跟著白芨身後出了外堂,按眼下正是晌午,各人皆忙著回家用飯休息,但這裏竟還有八~九個人,或買藥或看診,也算熱鬧了。
“看來你們這生意還挺好。”鄭子語順口了一句,外堂被一道屏風隔成兩間,一半可抓藥一半可看診,那屏風後正坐著一個頭發花白胡子老長的老大夫,見他閉眼皺眉一手搭在一人手腕上,顯然是正在替人診脈,這下不用白芨什麼,她自己先走了過去。
所謂看診,講究的是望聞問切,即指觀氣色,聽聲息,詢問症狀,摸脈象。鄭子語雖然看了許多醫書,但對診脈卻是剛摸進門道,而且她現在故意隱瞞身份,自然也是不能給人診脈的,所以隻好站在那裏悄默默的偷看那個言大夫給人看病,自己則仔細觀察病饒樣子,心中估摸著他到底有什麼病,再和大夫的相比照,竟也真讓她對幾個。
她看得入神,不知什麼時候隊伍已經排到她這邊,那言大夫抬頭看她時,忽然眉頭一皺,好似不是她的錯覺,他的聲音都沉了幾分,就像突然生氣似的,問道:“你有什麼不舒服的?”
“這位公子方才差點在門前暈倒,我看他臉色蒼白,稍作幾步便呼吸急促,可會是心律不齊氣血虛弱有關?”不及她開口,旁邊白芨便先回了一句,卻被言大夫瞪了一眼,“多嘴!”
白芨悻悻的閉上嘴巴,隻好對她使了個眼色,自己則到前麵幫忙去了。
被留下的鄭子語也不在意,她伸出手,然後滿是好奇的看著言意給自己診脈,雖有前言是醫者不自醫,但她本就沒有幾個可供實際操作的對象,所以有時沒事也給自己把把,倒還真摸出不少毛病來,此時正好驗證下自己的想法,不由很期待他接下裏的話,連看人家的眼神都熱烈了幾分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