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德明,你竟敢犯上作亂,枉顧朝廷對你的信任,皇帝對你的栽培,爾等亂臣賊子,助紂為虐,難道就不怕家人為之所累,背負千古罵名嗎?!”
鄭子語正聲叱罵著,可馬德明不耐煩的抬手揉了揉耳朵,漫不經心的嗤笑了一聲,“千古罵名?我隻知道勝者為王,待我坐穩皇位,史書還不是我想怎麼寫就怎麼寫,所以我勸皇後娘娘還是識相一點,莫要做無謂的抵抗,不然我和我的手下都是些粗人,還真怕做出什麼事,到時娘娘可莫要怪我們不夠憐香惜玉。”
“你想做什麼?!”
“我要做什麼,可全都看娘娘怎麼做了。”馬德明信步走在殿上,自己尋了個位置坐下,閑適的模樣就好像在自家裏與人笑一般,哪怕是鄭子語站在高處須得他仰望著,可他的氣勢卻半點不輸,他的底氣不僅僅是身後的幾十萬大軍,更有從戰場上千錘百煉出來的霸氣,不是君王貴族的華麗氣度,更像是飲盡血肉的利刃,哪怕他的殺意還未全部宣泄~出來,隻看一眼也足夠讓權寒,暗中警戒。
這個男人,絕對不是好對付的!
“首先,還請娘娘寫一封求救信送到嶺山獵場,就你被困宮中,急需增援,不然稍遲個一時半刻,就隻能等著皇帝替你收拾了。”
鄭子語想了想,也不應還是不應,隻道:“這信為何要本宮寫,你手下能人眾多,偽造一份手信,定然不是問題吧?”
“偽造的哪有娘娘您親自寫的情真意切,效果好呢?”馬德明笑道,“我們的皇帝冷情決意卻偏偏是個癡情種,以前還真沒看出來,但隻要皇後親筆寫下的求救信,那個人就一定會刻不容緩的趕回來救你,他們的兵馬本就不多,如此匆忙毫無防備,隻要半路伏擊,定然能一舉殲滅!”
“怎麼樣,這時難不成皇後還顧念什麼狗屁夫妻情分心軟不舍下手嗎?莫忘了鄭首相到底是如何慘死,那樣一把年紀不僅深受失子之痛,還要被親手交出來的最信任的人設計陷害,最後客死異鄉隻怕也難以瞑目,皇後此舉就是為父報仇,可是合情合理呀。”
“若這樣,本宮的弟弟可是死在將軍手上,本宮的父親會辭官,親人最後全部離本宮而去不都是將軍一手造成的嘛?”
“這可不能怨我,畢竟這其實都是皇帝一手好謀劃,不然鄭首相何故會突然辭官告老還鄉,再者,我也是沒了一個兒子,一命抵一命,再不相欠。”哪怕是提到兒子的死,馬德明也依然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他嘴角的弧度都不曾變過,嘲諷又滿是算計,就像是蠱惑她的毒蛇,他繼續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皇後娘娘,想要報仇,你可就隻有這麼一次機會,錯過了,就再難有下一次了。”
鄭子語麵露掙紮,當初鄭首相出事後原身就大病一場,之後帝後不合乃是全抄上下皆知的事情,她不怕馬德明懷疑她的態度,可是她當然不能這麼爽快就應下來,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然後想辦法活下來!
所以她遲疑了一會,馬德明也是一副好像料定她定然會答應的表情,耐心等了一會,直到她道:“你既然首先,那麼之後你又要本宮做什麼?本宮若全應了你,沒了一點價值的本宮是不是馬上就會被你殺掉?”
“怎麼會,至少在我登上皇位之前,你就還能坐在你皇後的位置,安穩得很。”馬德明話鋒一轉,忽然道,“不過,在此之前,還請皇後娘娘把我的妹妹還來,你也莫要否認,已有人確定的告訴我她早就來了你這裏不曾離開,我也勸你不要動什麼歪主意,不然之前的所有可就全部都一筆勾銷了。”
“不錯,馬芙蓉確實是在本宮手裏。”鄭子語看著馬德明一瞬變得危險的眼睛,就好像對著敵人露出獠牙的惡狼一般,她心中反而微微定了下來,之前的馬德明雖然並未真正動手,但他就像個堅固的堡壘讓人生出難以攻下的錯覺,可現在他既然露出了弱點,哪怕隻有一絲就明他絕對不是堅不可破的,她牢牢抓~住這一點,趁機要挾道:“但她此時也確實不在這個宮中,她既是你唯一的妹妹,你可以對任何人狠得下心,但對這個自和你共患難一起長大剩下的唯一血親的安危你絕對不會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