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馬德明不在宮裏,前線消息卻頻頻傳來,皆是叛軍被打的節節敗退,毫無招架之力,朝堂之上是有人歡喜有人愁,之前左右搖擺不定的人此時終於看清了局勢,此戰馬德明必輸無疑,加之再無人故意搗亂,各方勢力慢慢都穩定下來調養生息,沒人找麻煩鄭子語這幾可是清閑得很,也不用擔心半夜會有某個大變~態皇帝會突然闖進來,竟是自進宮後難得睡了幾個踏實的好覺。
然而這一,鄭子語還在睡著,好夢正酣時,忽然警覺的感覺幾分不對勁,在睜眼之前,她的身體已經下意識的動了起來,摸出枕頭下的匕首就刺了過去!
然而對方也不弱,她的手被人攔了下來,也沒有劃破皮的感覺,周圍有裙吸一口涼氣,鄭子語一邊也有不好的預感,一邊慢慢睜開了眼睛。
入眼看見的果然是皇帝那張討人厭的臉,鄭子語恨不能再睡過去,卻奇異的覺得自己就算睡著夢見這人也一定是個噩夢,那樣的感覺更壞,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的裝作才清醒過來的樣子,臉上也是警惕到驚喜,眼睛一紅,難以置信道:“陛下?!妾不是在做夢吧?您回來了,且平安無事,這真是太好了!”
“這當然不是夢,皇後身手撩,要是再慢一步,你的匕首就能讓朕身首異處!”
好像不是她的錯覺,皇帝對自己的態度似乎比以前還要冷漠。
鄭子語一邊狐疑一邊露出驚慌的表情,連忙收回了握著匕首手,請罪道:“妾不知來人是陛下,貿然出手也是因為身陷險境不得已為之,對陛下妾絕對不敢有任何不敬之心,還請陛下饒恕。”
“也是,你這般警戒勇猛,看來就是馬德明也近不了你的身,你做得很好,朕就饒了你了。”
不對,她現在可以肯定皇帝是真的不對勁,不僅僅是態度的問題,他那話明明就是懷疑自己貞潔,但又不是一個丈夫對妻子的樣子,倒好像是在評論一個屬下的行為對錯,高高在上的恩賞似的語氣,這可不能單單以長時間不見感情冷淡這樣一個理由就能解釋的了。
鄭子語還想試探下皇帝到底是怎麼回事,可對方忽然將她扶起來又將她擁入懷抱,然後滿足的歎息一聲,“讓我好好抱抱你,我都好久沒有見你,在離開你的每一個夜晚我有多想像現在這樣抱著你,卻每每隻能滿懷思念和憂慮難以入眠,你這幾過得還好嗎?有沒有想我,真是讓你受苦了。”
“......”這難道是又恢複正常了?
皇帝極不穩定的態度弄得鄭子語一頭霧水,心下也越來越警惕起來,她有些摸不準他到底是想做什麼,隻能嚴陣以待,見招拆招,麵上就越發恭敬有禮,一言一行都刻板守矩,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妾在宮中還好,畢竟隻是個婦道人家,也做不到什麼,所以叛軍並沒有為難妾,隻是將妾幽禁在宮中不準出去。”鄭子語將自己的事情簡單的一帶而過,忽然想起什麼,又道:“宮中其他妃嬪也都好,還是多虧了陛下留下的密道,大家才能平安逃出去,如今叛軍已平,還請陛下速速派人找到眾妃將其好生帶回,此次叛軍突然攻進宮中,大家都受了不的驚嚇,又流落外麵憑受許多無妄之災,等他們回來,陛下一定要安撫一下才是。”
“你發現了密道?”皇帝的眼睛一下危險的眯了起來,也對,他之前進出自己的房間都是悄悄的,突然就出現了,形如鬼魅,一般人就是想到了什麼,怕也不敢真有膽子去深入探尋的。
鄭子語隻做不知,還一副僥幸又後怕的樣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是,妾是在陛下送妾的衣櫃中發現的,本來妾起先還不知陛下的用意,後來卻不得不佩服陛下的深謀遠慮和細心,想來定是陛下一早就犯下了叛軍的不臣之心,是擔心妾特意給妾留下的一條後路,也多虧如此,才讓那麼多人都能得救,陛下真是聖明!”
她一番恭維之下,皇帝的臉卻慢慢沉了下來,看著她意味深長道:“即使朕早有安排,若不是皇後已有所察還能按兵不動隻在最後一刻才將這條密道露出來救下眾人,還能獨自留下與叛軍虛與委蛇這麼久,哦,對了聽群臣皇後還曾在朝堂上大展身手,替朕穩下許多人心,這一條條算下來,原來朕不在的這段時間裏皇後還做了這麼多事,看來還是皇後技高一籌,連朕都自愧不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