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晉微微頷首,收回了手中的玉簫,道:“想必這棺材鋪的老板已經死了。”
“嗯。”那個被稱作“秦瘋子”的人從衣袖中掏出了一張紙,遞給了蘇晉。
“這上麵是那幾個郎中的情況。”
蘇晉皺了皺眉,掃了掃那張紙,抬頭又看了看秦瘋子,道:“你覺得如何?”
“唔,很蹊蹺。”秦瘋子歎了口氣,道:“他們的確是被嚇死的。
“這我知道。”
“難道你不覺得很奇怪嗎?”秦瘋子見蘇晉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氣的跳了起來。
“人嚇人,也會嚇死人的。這有什麼奇怪的?”蘇晉仍淡淡道。
“喂,老子好歹挖了好幾天的墳,你就這麼一句話?”眼看著秦瘋子氣急敗壞,蘇晉隻是用手拍了拍他的肩,問道:“傷勢可好些了?”
“哼,死不了!”秦瘋子的態度緩和了些。
“好好養傷。”蘇晉轉身踏出了屋外。融入一片煙雨之中。
秦瘋子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
蘇晉回了住所,他斜倚闌幹,身處雨後晚風中,更添幾分蕭索之意。
“永憶江湖歸白發,欲回天地入扁舟。若這般,豈不省了諸多煩惱?”
“若這般,人生豈不省了諸多趣味?”屋內雄渾的聲音響起,如洪鍾一般直擊心扉,令人想見是一位雄姿英發的豪傑。
門打開,裏麵卻是走出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
“唐前輩。”蘇晉神色淡然,深施一禮。
那老者瞟了蘇晉一眼,道:“不知老朽所製毒藥與蘇大夫之術相比,如何?”
“醫者懸壺救世,又怎敢製毒害人?”蘇晉望向老者,眼裏滿是堅定與平靜。
“唉,我倒希望你是我唐門中人。”那老者歎了口氣。
“我不願成為一個傀儡。”蘇晉答道。手中卻抽出一柄青色軟劍,橫擋住迎麵飛來的短劍。“咣當。”那柄短劍已被削成兩截。“刷刷刷!”蘇晉的周圍不知何時冒出許多黑影,將他團團圍住。
“暗礁!”蘇晉皺了皺眉,緊緊握住了劍柄。
老者哈哈大笑,道:“這些人的武功與蘇公子比怎樣?”
“看來唐老前輩有意要試在下的武功嘍?”
“不不,我糟老頭子隻是閑這院子太沉悶,所以多叫來幾個年輕人熱鬧熱鬧而已。”那老者露出一絲微笑。
房門徐徐關閉,將蘇晉與老者隔絕開來。庭院裏,隻留下蘇晉與一群黑衣人。“你們,一起上嗎?”蘇晉漫不經心地用手指彈弄著軟劍,那劍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而他的嘴角卻微微上揚了幾分。
“噌!”數十件兵器一齊刺向蘇晉。
“如何?”唐雲鵬眼瞧著窗外,庭院裏的一襲白衣正與黑影糾、纏在一起,臉上露出欣賞的神情。
“若此人為我所用,想必會助我大業所成啊。”一旁的唐璃也微微點了點頭。
“璃兒,我安排的事,你可處置妥當?”唐雲鵬轉向唐璃問道。“自然。”唐璃美麗的眼睛露出了一絲凶狠:“想他活不過今晚。”
唐門內府,火光衝天,救火聲呼喊聲此起彼伏。夏明蕪從睡夢中驚醒,連忙起床想去尋找蘇晉,剛出房門,卻被一人攔住了去路。
在一個幽僻的別院裏,蘇晉仍在與那幫人搏鬥著,縱使他的劍法無雙,但在黑衣人的重重阻圍下,卻絲毫也發揮不出其威力。慢慢,蘇晉的鼻尖沁出了汗珠,他腳下的步伐也越來越沉重。就在此時,“布穀”——一聲啼叫響徹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