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泓燁被納蘭錦繡的思維打敗了,他無奈的摟住她,用很鄭重的口吻說:“那我現在在這給你立個誓言,以後若是我再提起這件事,就……”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她狠狠的咬了脖子一口。脖子處的皮膚本就嬌嫩,她這一下可以說是用了不少力氣,饒是紀泓燁再能忍,也是倒吸了幾口涼氣。
他一把鉗住惡作劇的人,讓她一動都不能動,然後用壓迫者的口吻說:“你現在是學會咬人了,屬狗的嗎?”
納蘭錦繡不禁看了看他的脖子,發現雪白的肌膚上確實留下了好大一片紅印子。而且據她往常的經驗來看,這個印子大概會停留好幾日。
他上朝的時候都可能被人看見,搞不好還有人會因此嘲笑他。這時她就後悔自己剛才一時衝動了,就十分抱歉地說:“我那裏有治淤青的藥膏,塗上去能好的快一點。”
她的語氣明顯是後悔了,可紀泓燁卻打算得理不饒人:“你的藥膏就是再好,這樣子也得有好幾日才能下去。”
他們在一起偶爾也有失控的時候,不小心可能會在她身上留下一兩個小印子。他已經觀察過了,隻是淺淺的一塊兒也得兩三日才能好。更何況她剛剛這一下可不輕,他感覺離出血肯定不遠了,所以不打算輕易放過她。
納蘭錦繡想了想又說:“我這裏有一盒茉莉花做的香粉,特別特別的白,我給你塗一些蓋住,可能就看不到了。”
“也罷。”紀泓燁到底還是體恤她,不舍得再讓她為難了。
“其實這事兒也不能完全怪我,若不是你剛才要發誓,我著急阻止你,又怎麼會情急之下咬你呢。”她又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紀泓燁覺得她在自己麵前就可會裝可憐了,明明是一個眼淚渣兒都沒掉,可就是能讓他心軟。他揉了揉她的後腦,問道:“你就知道我要發什麼誓?”
“看你剛才的語氣應該是那種特別嚴重的,比如什麼天打雷劈的。”納蘭錦繡這時候腦子還不太靈光,心裏想什麼嘴巴上就直接說出來了。也沒注意紀泓燁臉色又陰又黑,還在那繼續自言自語:“你說你要是發了這麼個誓,萬一以後應驗了,那我可怎麼辦!”
“你……”紀泓燁忍住想狠狠在她臉上捏一把的衝動,咬牙切齒的說:“你就不能盼我點好嗎?”
納蘭錦繡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我就是因為盼著你好,所以才不讓你發誓的。”
紀泓燁終於發現她的伶牙俐齒了,無奈的是他竟然覺得很受用。他自己都想象不到,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寬容大度了?那些話聽起來就像是詛咒,可他就是一點都不生氣,也許是他心裏也認定了她總是為他好的。
兩人又安靜了一會兒,納蘭錦繡見自己剛那麼說,他都沒生氣,就知道三哥心裏終於是跨過了那道坎,他們之間又可以完全沒有隔閡了。
昨晚折騰了那麼久,雖然有孫太醫的藥,但她依然還是十分虛弱。剛剛多說了幾句話,這時候就覺得頭暈,眼前看什麼也有些重影。她就把臉頰埋在他的肩頭上,緩緩的閉了眼睛,小聲問:“孩子怎麼樣了?”
其實,她之前也是睡睡醒醒的。期間聽說了孩子平安無事的話,所以才能放心睡到現在。她想著孩子太小,現在一定是被乳母輪番照顧著,自己現在這樣肯定不能起身去看,也不想讓她們折騰著把他抱過來,所以才忍住沒問。可現在一睡意朦朧,心裏也就沒那麼清楚了,反倒是把自己最想問的給問出來了。
紀泓燁輕柔的把她攬在懷裏,柔和地說:“我去看過他一眼,他正在睡覺,乳母說哭的時候已經比之前有力氣多了。你若是想見他,我讓人給你抱過來。”
納蘭錦繡聽了他的話後徹底安心了,道:“不急的,我隻要知道他平平安安的就夠了。如今天氣也挺冷的,不要總折騰他了。”
“也好。”
“我隻是擔憂之前吃了傷胎的東西,如今又早產了,怕他會有危險。”
“這個你大可放心,宮裏的孩子都難養活,但凡是經過孫太醫看診的孩子,都會平安長大的。他既然說無事,那就是可信的。”
納蘭錦繡對孫太醫的醫術從來沒懷疑過,不然她之前吃了那些東西,孩子早就保不住了。而且生產時候的風險猶在眼前,若不是他,隻怕她就真的要再死一次了。
“這次多虧了他,等我身體好了,一定要當麵致謝。”她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小,明顯是又要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