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納蘭錦繡被她一本正經的小模樣逗笑,忍不住回複道:“那是說這四海九州都是聖上的地方,可沒說是九公主的。”
“我父王的地方,不就等同就是我的嗎?”
納蘭錦繡搖頭:“聖上有那麼多孩子,若個個都如九公主這般想,咱們大寧國的土地怕是就不夠分了。”
九公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嘴唇動了動,最終才咬牙切齒的擠出來一句話:“你是故意跟我抬杠嗎?”
“我隻是實話實說。”
九公主也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她一甩衣袖,怒氣衝衝的問:“我都跟你說了我是九公主,你怎麼不行跪拜之禮?”
“若真是公主,那就請出示金牌玉碟。”
大寧朝為保皇室血脈純正,不被人隨意混淆,皇子公主出生的時候,都會有內務府特製的金牌玉碟為憑證。金牌玉碟他們身份的象征,就如同主帥手中的虎符一樣。
九公主是偷偷溜出來的,金牌玉碟那般重要的東西,她怎麼可能帶在身上?納蘭錦繡正是料定了這一點,所以才揣著明白裝糊塗。
“怎麼?你不是說你是九公主嗎?為何拿不出來?你要知道冒充公主可是大罪,我可以讓人直接把你綁了送到刑部去。”
九公主真是有理說不清,她知道自己現在肯定拿不出證明身份的東西。若是被人五花大綁送到刑部去,她溜出來這件事,勢必會驚動父王母後,到時候她一定會被禁足的。
“金牌玉碟我沒帶在身上,不讓你跪我就是了。”九公主嘴巴撅得老高,因為年紀小,看起來倒是十分可愛。
“那你就請回去吧!”納蘭錦繡已經走到門外,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九公主幽怨的看了她一眼,現在才算是知道,懷瑾哥哥的夫人也隻是表麵上看起來好說話罷了。她不情不願的往外走,步子壓得很小,就想著萬一懷瑾哥哥出來了,她好跟他說上幾句話。
要避免中間再出什麼亂子,納蘭錦繡帶人親自送她出去。誰知剛走到大門口,就看到了宗玄奕的車駕。他可真是擺足了架子,用了四匹馬拉車,禮物也是一箱一箱的往下搬。
納蘭錦繡見門口站著不少官員,自己現在出去太過冒失,就拉了九公主站在角落裏。她心慌的要命,真怕宗玄奕在眾目睽睽之下說什麼過火的話。
九公主就站在她身邊,感受到她的手心一片潤濕,而且還冷冰冰的。她想她肯定是每天悶在內宅裏,壓根兒就沒見過這陣仗,所以現在是被嚇傻了。
她笑眯眯的看著納蘭錦繡,貼在她耳邊小聲說:“姐姐不用害怕,你剛剛不是不相信我的身份嗎?我現在就讓相國指正一下。”
語畢,轉身就要往外走。納蘭錦繡怎麼能容她在這時候鬧事,所以一把拉住她的手,小聲說:“你最好給我安分點,不要出去鬧事,不然的話我就真讓小廝們把你綁了,直接送去刑部。”
“相國若是認識我,不就能證明我是九公主嗎?”九公主現在還傻乎乎的以為,納蘭錦繡真是不知道她的身份。
“他們正在說話,你就不要出去添亂了,就在這好好給我待著。等到他們過會兒進去了,我再送你出去。”
九公主本來是不同意的,順著她的目光又看到了紀泓燁。這讓她一下子就開心起來,不著急出去了,就這麼傻乎乎的看著。心裏感歎,她的懷瑾哥哥還真是天仙一般的人物,怎麼看怎麼好看。
今日過來參加滿月宴的官員,都心照不宣的穿著常服。如今浩浩蕩蕩的一群人站在門口,那景象看起來頗為壯觀。
隻不過,不得不說再好的衣服也是需要好看的人來穿才行。官服都是很氣派的,但是被個子不高還長著顆大肚子的人穿,就一點美感都沒有了。
九公主把這群人從頭至尾捋了一遍,發現除了懷瑾哥哥、相國,還有幾個她不認識的青年穿的挺好看的,剩下的其他人可真是慘不忍睹。
“懷瑾哥哥真是好看。”
九公主絲毫不掩飾語氣中的迷戀和崇拜。聽得納蘭錦繡眼角一抽,要不是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出聲,她真想把這小丫頭的眼睛給捂上。三哥是她的,不允許旁人這樣覬覦。
“紀閣老,你兒子的滿月酒怎麼能少了本相呢?真不知道你的屬下是怎麼辦事的,竟然不給我發請帖。不過我沒介意,還是備了厚禮來了。”宗玄奕說話的語氣不怎麼客氣。
紀泓燁出於禮貌向他回了一禮,又做了個情的手勢:“最近公務繁忙,百忙之中為小兒慶滿月,想來是疏忽了,這廂給相國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