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軍中有名的教頭幾乎都教過他武功。但是他在武術上的天分似乎隻能到達中上層,無法再進入更高的層次。這一點和他父親是截然不同的。

但是他也有優於鎮北王的地方,就是用兵之策。如果真要用什麼來形容他們父子的話,那就是一文一武,張弛有度。

徐錦策本人是一名儒將。如果不是因為出生在鎮北王府,身上有著要領兵打仗、保家衛國的責任,他很有可能會做一個書生。

而且以他的智慧,肯定還會成為赫赫有名的文臣。雖然他沒去走科舉之路,而是走了父親的老路子,承襲鎮北王本身就有的使命。

他熟讀兵書,本人又是個帶兵的好材料。所以北燕人之所以會畏懼他,更多的是他的用兵之道,以及在玄甲軍中的威信。

“你都沒有見過我和你兄長比試,為何就斷定我的武藝不如他?”鎮北王看著自己的女兒,眼神中更多的是寵愛和柔和。

納蘭錦繡眼巴巴的看了他一會兒,覺得歲月並沒有挫敗他的銳利。反正就這麼打眼一看,給人的感覺依然是非常矯健的一個人,和老態龍鍾或者身手不濟,一點關係都沒有。

“所以您打算親自去?”

“不能讓他們生疑,不然就不好對付了。”鎮北王的眼眸很篤定。

納蘭錦繡知道他這樣說就是已經決定好了,可她心裏不安寧。這個暗器看起來如此的刁鑽,想來也不好應付。而且當時兄長受傷的時候,他們也沒在身邊,不太能了解具體的情況,估計是萬分驚險的。

“您是主帥,萬萬不能以身犯險。若是您有了閃失,兄長又傷成這樣,那……”

鎮北王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作為一名主帥,我知道自己的重要性,不會鋌而走險。”

“可是……”納蘭錦繡想說,難道這就不危險了麼?

“我心中自有分寸。”

鎮北王行事素來我行我素,從來不因為其他人的想法,而改變自己的初衷。但是,此時觸及到納蘭錦繡擔憂的眼神,心裏不由得一軟。

他終於知道女兒和兒子有什麼區別了。每次上戰場或是每次遇到特別危險的情況,他和兒子都會說些鼓勵彼此的話。

如果被外人聽到的話,應該會覺得那是蕩氣回腸的。而在麵對女兒的時候,就完全變成了柔腸百轉。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武將,心中難有那樣的柔情。尤其是自妻子去世之後。他的情感方麵就出現了很大的一片空白。

現在才終於明白,他這一部分的情感一直是在的,隻不過是沒有讓別人發現而已。他動手揉了揉女兒的發,用安慰的語氣說:“我身邊有護衛,比你兄長的還要嚴實,傷我沒有那麼容易的。”

“不如讓我去。”徐錦策這時候已經清醒過來了,他忍著肩頭的劇痛,想要坐起來,但是卻提不起力氣。

納蘭錦繡看見他的動作,就快步上前把他扶了起來。然後又在他身後放了靠枕,讓他靠坐著能舒服一些。

徐錦策心裏一陣安慰。他覺得她從金陵回來之後,整個人似乎成熟了不少,尤其是照顧人的時候。他其實沒怎麼被人照顧過,即便是受傷了,身邊的親兵都是男子,也不會照顧的這麼仔細。

至於離戈,本來就是個大而化之的性子,對待自己都是不怎麼上心的,更何況是照顧他。反倒是他要處處擔心自己的妻子太過毛躁,不小心受傷什麼的。

這時候看著妹妹,心裏自然升騰起一種特別柔軟熨帖的感覺。強忍著疼痛,衝她笑了一下,道:“我沒事,你不要緊張。”

“你傷成這樣行動都不方便,還想著去做什麼?”納蘭錦繡沒好氣兒的跟他說。

徐錦策也知道自己現在是個累贅,讓他去做誘餌其實是不夠明智的。隻不過剛才聽到父親要親自去,他心裏著急,所以情急之下才那麼說的。

他平時也是說一不二的,除了離戈還沒人違逆過他的心思。如今被納蘭錦繡這樣一說,他竟不知該怎麼接。訓斥肯定是不行的,隻能默默受著。

若說這世上還有誰了解徐錦策,那一定非鎮北王莫屬。他走到床邊,用手輕輕拍了拍,徐錦策沒受傷的那頭肩膀,笑著說:“我還沒老到什麼都做不了。聽你妹妹的話,什麼都不要想了,這件事情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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