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所以公主就不用他了?”
“是。”
納蘭錦繡心中疑竇叢生,南楚的重男輕女似乎要比大寧差一些,但是男子三妻四妾也實屬正常。
這位素太醫若真的是看上公主府的婢女,母親就是賞給他又何妨?左右也是為她請平安脈的,一定是她能信得過的大夫。
她本來還想問一些詳細情況,卻見那些婢女一個個十分惶恐害怕。問是問不出什麼了,看在她眼裏也十分不舒坦。她揮了揮手:“你們都下去吧,把院內的管事叫來。”
公主府內院管事叫卞煙青,二十幾歲的樣子,穿著很利落的女裝,舉手投足透著一股子幹練勁兒。
“素太醫可是公主的故交?”納蘭錦繡開門見山的問。
卞煙青明顯對她的問題有些吃驚,但卻絲毫沒表現出來,隻緩聲說:“這是公主的私事,我們做下人的不便議論,少主若是想知道,不如親自去問公主。”
卞煙青這個回答也不是完全無用,起碼納蘭錦繡可以斷定,素太醫和母親關係匪淺。她認為這個事情還不急,當下要見的就是一次診治的大夫。
“我想見一見為母親診治的張太醫,不知可方便?”
卞煙青態度恭敬:“少主稍後片刻,奴婢這就拿玉牌去傳。”
清和公主的玉牌是可以直接在太醫院掉人的,即便是院正也要聽從指使。張太醫來的很快,他是個三十左右歲的青年,容貌俊朗。
納蘭錦繡對這方麵倒是有些吃驚,太醫院那種地方不僅是要靠醫術,還要熬資曆。基本上能坐到院正這個位置的,都是須發皆白的老人了,難有這麼年輕就出頭的。
張太醫全名張林古,做太醫院院正剛好滿三年。他處事沉穩,眼光獨到,在與眾多朝廷重臣和內宮貴人打交道的時候,都能得到一致好評。
整體來說,這是個風評極佳,醫術精湛之人。他本以為是長公主又不舒服了,誰知一進正堂看見的卻是個布衣少年。看樣子也就十幾歲,肯定沒超過二十歲。
公主府素來不留男子,這次怎麼例外了?他心中狐疑,麵上卻是什麼都沒表現出來。不知納蘭錦繡的身份,就拱手行了個禮:“張林古見過貴人。”
“張遠正不必多禮,我今日叫你過來,就是想問問公主的情況。”納蘭錦繡用眼神示意卞煙青讓張林古入座。
張林古見卞煙青對納蘭錦繡言聽計從,態度十分恭敬,心中隱隱有些猜測。長公主之前向國主請了冊封聖旨,說是給她流落在外的女兒一個名份。
國主倚重長公主,自然不可能拒絕她,據說長公主的女兒已經被冊封為和碩公主,就連封號都定好了——華安。
眼前這個少年既然可以在公主府做主,那想必就是華安公主無疑。隻不過因為她一直在外,所以冊封聖旨才沒下來。
她這次回來,封號應該就可以定下來了。隻不過,如今公主府的情況可不樂觀,誰知眼前這女子回來是福是禍呢!
張林古眯了眯眼睛,已經確定眼前的少年是女扮男裝。他做出一副恭敬的態度,左右那些措辭是早就想好的,她怎麼問他都知道怎麼回答。
“張院正,你平時就這麼喜歡打量人嗎?”納蘭錦繡如今是極為敏銳,張林古雖然打量的不明顯但足夠仔細了,她自然不會不知。
張林古神態自然,隻恭敬的回複:“公主府素來沒有男子,我也隻是一時好奇罷了,不想冒犯到了貴人,還望多多擔待。”
納蘭錦繡這時已經坐了許久,卞煙青怕她口渴,便讓人上了兩盞清茶。納蘭錦繡端起茶盞小飲了一口,淺笑著問:“那張院正可看出什麼了。”
“小人眼拙,什麼都沒看出來。”
“哦?”納蘭錦繡緩緩把茶盞放下,皮笑肉不笑地說:“當真沒有?”
張林古本來已經觀察的極為仔細,覺得這少女不足為患,可此時卻感到一陣無名壓力。她的每一個微不可察的動作,似乎都帶著迫人之意。
他不禁有些好奇公主這位滄海遺珠,到底是何出生,又經曆過什麼事。看這敏銳精明的樣子,想必也絕非凡品。
看樣子,公主府這是後繼有人了。
他心中冷笑一聲,大概是想做垂死掙紮吧!不過卻越來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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