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入水後,那感覺,如魚得水。龍尾真氣配合龍鰭真氣,人像魚雷般在湖麵劃開一道白浪,速度比一般船隻要快了數倍。
李悠一邊遊著,一邊心中卻暗暗懊悔。
他倒不是懊悔這次黑索宗的所作所為,而是懊悔之前收徒柳華裳,草率了。隻顧得靈根優秀,潛力十足,卻忽略了人品的考察。現在想來對其父母通過聊天還有所了解,對自己這個欽定的大師姐,卻知之不詳。
他原本沒注意這些,還是見到了這幫少年麵臨大事時不同的選擇表現,不同的心性。才突然察覺到自己的失誤。
想想曾經花師對自己和師兄的教導,師兄自不必說,從小接受花師的教育,在品行上不能說完美無缺,否則也不會卡著仁義入不了門。但是那是來自原生家庭的創傷,花師也在努力幫其彌補,這也才有了李悠的機會。
但是拋開仁義,謝卓遠在其他方麵的心性堪稱一流。頂級的劍客之心,心無旁騖,不受雜念影響。雖然一心皇位,卻從不被權利所迷惑,為的隻不過是為母親鳴不平。心誌堅毅,原則性極強,是個天生的領袖人物。
至於李悠自己,那不是自誇。本就是成年人的思維,自製力還算不錯。當然原本的李悠心性並不算太好,否則上輩子也不會活的那麼艱難。重要的還是公學的那一年,花師的教導和讀書養氣的成果。現在的李悠,小毛病可能還不少,但是大方向上心性還是一流的。
這就是花師身位名師的水準,儒門教化的水平。在潛移默化中導人向善,培養弟子。
也可能正是因為這個過程過於潛移默化,在李悠打算自己收徒的時候,卻忽略掉了。隻關注了弟子的資質和潛力,少掉了重要的心性考察環節。現在想來,公學的煉氣期可不就是心性的考察期麼。
果然要日三省吾身,才能不斷進步完善自己。
所以李悠離開前,把那部《五常經注》交給了趙大熊。這是一個考驗。說實話,經過這次大變,這夥人能被李悠看在眼裏的沒幾個。除了這個趙大熊,也就寥寥幾人還有培養的價值。
所以這回李悠不急著收徒了,一定要考驗好了,再做決定,寧缺毋濫。再說了自己也才修行不足三年,本也不急著收徒。就連那個柳華裳,李悠也決定了,等這邊忙完,也要好好考驗一下,再決定是否嫡傳。
心裏胡思亂想著,就逐漸遊到了岸邊。一躍跳上岸,真氣流轉,一層霧氣飄散,身上衣服也就幹了,有些時候修行者還真是方便。
前行不久就看到了雲夢城的界碑,不過李悠看了一眼界碑並未入城,而是在附近找了一處茂密的叢林,手腳並用爬上一課大樹。借著粗壯的樹枝和茂密的葉片隱藏起身形,囑咐黑大爺保護肉身,就掏出手機點了強效美顏。
融合圓滿的李悠分身,身披猙獰鎧甲出現在一旁。俯身從原體懷中掏出一些東西收好,分身跳下大樹,直奔城中而去。
黑索宗是個麻煩,與公與私,李悠都不會放過他們。但是元嬰,金丹,這根本不是李悠現在能夠承受的實力。所以他一開始就打定主意借刀殺人,尤其是拿到賬本後,原本模糊的計劃逐漸清晰。
一腳踏入界碑,虛空中密布的龍脈交織成網,人道洪流在龍脈中流淌,奇異的力量與特殊的排列形成了天然的巨型符紋,在相互影響,組成了籠罩中土的大陣。城內是人道重點凝聚之地,是大陣的節點所在。這裏是人道的天下,所有修行者在城中老老實實任職,做生意,除了皇家鎮壓四方的實力外,也和城中大陣權柄的恐怖關係不無關係。
李悠雖然對付不了元嬰金丹,但他也不需要對付,他需要的不過是掌握一定的大陣權柄罷了。
這大陣權柄的本源出自九州鼎,按說李悠無官無職,掌控權柄純屬空話。但李悠的信心來自於知道自己身世後,的這身血脈。以及...自己的浩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