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不知道錢初九經曆了什麼,所以也沒資格勸什麼。哪怕他知道錢初九的處境並不好,未來的路很簡單。但是男人嘛,尤其是關係親近的朋友兄弟,見麵總是報喜不報憂。有福同享,有難自己當。
這破毛病,李悠自己也是。當初被追殺的像條野狗一樣,不還是送走了劍六,把謝卓遠交給了隱劍,自己獨自扛下了危險。
同樣也是因為這原因,李悠雖然暗中幫了謝卓遠不少,但在謝卓遠發達前,絕不會以一個救世主的麵目,擅自跑去玄淵帝國。
黑暗世界,李悠不了解,但不耽誤他想象。前世看了那麼多電影,他能想象出來錢初九現在的糾結。久處黑暗,雖讓會讓人向往光明,但是習慣了黑暗中的無法無天,卻已很難再適應光明世界的規則。
上一世有那麼一大類文藝作品,退休的特工,兵王,殺手一類的人,因為不公,再開殺戒。例如某個你殺我狗,我滅你全家的基神。
錢初九既然走上了這條路,作為朋友,給他留一份光明的念想也就罷了。強拉他回到光明,可能是害了他。
“行吧,你既然選擇了,我尊重你的選擇。這樣,我新研究出來一套傳承,是完全屬於我自己的,就是還不完善。和現行力量體係還不好配合,不過作為保命逃遁的手段,還算合格。你留著研究一下,別死了。”
李悠也不給錢初九猶豫拒絕的機會,強悍的靈魂力直接神識傳意,把遁法的基本功法烙印進了錢初九的腦海。
錢初九不識貨,不清楚開辟一個祖竅意味著什麼,見隻是一份很基礎,但卻很新穎的功法,也就笑納了。李悠連儒門浩然氣都教他了,這點小玩意也就不算什麼了。
傳了功法,李悠好奇的問起浮屠血海宗的事。
其實無論九天,還是浮屠血海宗,自打李悠進了青雲書院,也就不放在心上了。魑魅魍魎待在黑暗中隱匿身形,還麻煩點,能造成不小的危害。但是一旦暴露在陽光下,需要拚硬實力,拚潛力。聖門萬年積累,根本不是這些螻蟻能撼動的。
當然這也是李悠入了青雲書院,披上了儒門的外衣。要還是孤家寡人,他真不敢輕易招惹這種有組織,有目標的恐怖團體。
錢初九簡單的介紹了他現在的情況,李悠才終於知道怎麼會在這荒郊野外碰上他。
自從青霧城外一戰後,九天和浮屠血海宗就浮出了水麵,三大聖門也開始安排人追查。
但是麵對追查,兩家的表現完全相反。
九天吹得再厲害,也改變不了他就是一個情報,殺手,奸商和一些人奸聯合起來構成的勢力。麵對危機,這幫人本能的就躲了。
反正暴露在外的《九天秘聞錄》的秘聞閣,本就是雇傭的人,底子也幹淨。幾個主謀一躲,剩下的你隨便查。其他的部分本就隱秘,都是黑暗世界中的勢力,聖門想查也不好查。隻要這段時間收斂一點,聖門的人根本連調查的方向都沒有。
更別提聖門的注意力都被浮屠血海宗吸引過去了。
這幫人是真莽。上來就屠戮了三家的調查隊伍,直接引起了聖門變革,鷹派紛紛掌權。
而浮屠血海宗下一步的動作,果然應了聖門最擔心的事。他們開始大肆傳播傳承,絲毫不在意所傳之人的心性品格,甚至忠誠。也許在他們看來,隻要把傳承廣泛的傳播出去,吸引著渴望力量的江湖底層。從而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保證傳承的延續,就達到目標了。
說起來浮屠血海宗做的事,還真有幾分李悠打算做的樣子。起碼表麵看來,都有打破聖門對力量壟斷的現狀,惠及整個種族的趨勢。
但李悠知道,不一樣。他之所以有這麼大的願景,那是他習慣了上一世人族獨霸地球的情況。極為不適應這個世界,人族還要時刻麵臨妖族的威脅。所以想要親手打造人族的盛世,不枉穿越一場的機緣。
但他不相信浮屠血海宗的人,這麼無私有遠見。這和人品無關,完全是一個人受見識認知所限,不可能平白無故生出這麼偉大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