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後,自有仆人送上茶點。
然後,現場莫名的陷入了沉寂,有點尷尬。
李悠這三位師兄和他都是聞名已久,但是第一次見麵。正常情況下倒也不至於這麼生分,畢竟師出同門。但突然多了劍六這麼一個佛門尊者,倒是讓幾位師兄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主要還是身份相差太大。他們幾個師承孟師,學的卻不是正宗儒門傳承,原則上來說,隻能算是儒門分支,旁門別傳。身份比著李悠這個正經嫡傳是要差上不少的。
當然這是從江湖規矩看,青雲書院內部,或者說孟師眼中的遠近親疏那又是另一回事。
轉輪尊者什麼人,和道門行走,儒門文曲一般,人族社會的金字塔頂端的第二檔權力者。地位僅次於聖門那些真正掌權的老牌元嬰罷了,欠缺的隻不過是些時間和資曆。算是頂層圈子裏的入門者。
可以說就算孟師在這裏,和劍六也隻能平等交流。最多出於前輩身份和對元嬰高手的尊重,麵子上謙讓一些罷了。就別提他們這幾個弟子了。但是被李悠領小媳婦一般就這麼領來了,真不能怨這幾位師兄沒見過世麵,實在衝擊性太大了。
李悠察覺了異樣,猶豫了一下,幹脆把自己在毒龍寺幹的事先說了。反正這事佛門肯定要通告天下的,一個尊者叛變,在聖門也是頂了天的大事。要不是現在血災鬧得厲害,追殺的人怕是已經上門了。既然如此,還不如先給幾位打個預防針,化解一下現在的尷尬。
佛逆?佛敵?
饒是三位也算經曆過大風大浪了,也被李悠寥寥幾句的描述,震撼的無言以對了。
良久,還是衛青山先開的口。
“老七,佛門很麻煩,你既然強調了私人恩怨,怕也是不想把書院和師父連累其中。不過師兄的這點家業,明麵上也和書院是分離的。如果你能把那個為兄點忙,我給你當後盾。”
衛青山一開口,另外兩位師兄就張口欲攔,但是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衛青山需要的他們知道,也確實需要求到李悠頭上。本來想著憑借師門之誼,先拉拉關係,氣氛合適的時候再提出來。沒想到衛青山這麼直接幹脆,壓上了這麼大的賭注。
通達鏢局是看起來實力不錯,但看和誰比。一般點的上三門,還真比不上鏢局的實力。否則也不會引來主脈的猜忌,想借李悠的事,整垮孟師。
但是和聖門比,無論實力和底蘊,差的都是天地之別。
聖門是天,高高在上,俯視人間。李悠敢惹佛門,一方麵確實是被劍六的事氣到了,真讓佛門這事成了,劍六魂飛魄散,連轉世輪回的機會都沒有,那可比死了都慘。一方麵他有底氣,既不是皇子身份,也不是青雲書院嫡傳,而是穿越者的身份。
他不像土著,對聖門的敬畏已經深入骨髓了。身為穿越者,李悠有著自己的驕傲。更何況上一世的文明傳到最後,最深入骨髓的,恰恰是那一句叫響了數千年的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所以衛青山能說出這樣的話,可想而知下了多大的決心,說句心存必死之心都不為過。
李悠趕忙站了起來。
“師兄,大家份數同門,你有事直接說就好。能幫我不推辭,不能幫,我也絕不瞎客氣。我們師兄弟之間,還是不要牽扯上利益交換為好。”
李悠的話也有點重了。衛青山的話可以看做支持,也能看做一種利益交換,甚至可以看做一種趁火打劫的脅迫。
三師兄長孫冬岐趕忙站了出來,論口才,論親和力,他是專業的。趕緊緩和氣氛。
“老四,看你話說的,真是練兵練的頭腦一根筋了。老七,你別誤會,事分兩頭說。你說的不錯,大家師出同門,有事本就該相互扶持。這幾百年我們也是這樣過來的。老四本也確實有事找你,和你這件事出沒出沒關係。有沒有老四的事,師兄們幫你本也是應有之意。這隻是趕巧湊一塊了,這貨現在腦子一根筋,說話直,你別往心裏去。”
大師兄常無痕接過話去。
“剛才的華禦直,老七你也見到了,你們認識,估計你也有所猜測了。其實事很簡單,老四手下有百十號人,需要一個大陣內正式的身份。我這邊雖然有渠道,但是你也知道隱劍幹的事,我們弄進來的人,並不需要優質的身份,原本空白的身份套一個奴隸之類的身份,就足夠用了。但老四這些人是要拋頭露麵的,沒個正式身份的話,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