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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靈陣是什麼，怕是沒有人族不知道。哪怕窮鄉僻壤，消息最落後的地區，人們也知道這種鯉魚躍龍門的存在。
但是知道歸知道，有機會接觸的平民萬中無一。
你別看李悠在的玄淵帝國，免費給所有的適齡少年一次啟靈的機會。那是建立在陣外的邊遠小國，極為匱乏人力資源的前提下，國家不得不以此來發掘自身潛力，自力更生，培養更多自己的修行者。這項政策的花費是巨大的，當然收益也是很好的，那些域外小國有著自己的算計。對他們來說，戰爭和擴張才是主題，人才的缺口是從來填不滿的。
但在中土，固定的疆域，穩定的地盤，有數的資源，日益膨脹的人口，多如牛毛的修行者。一切的一切都意味著，當權者從來不缺人，那又何必去花錢培養人來和自己爭奪修行資源呢？
所以中土，無論大城小城，官府的職能中也專門有一個部門，名為育才署，專職負責接待需要啟靈的平民子弟。至於宗門子弟，再差的宗門，最低的標準也是擁有自己的啟靈陣，所以並不需要聖朝官府的服務。
在煦城，一共也就兩個啟靈陣。育才署一具，青穀宗一具。原則上所有人都可以使用，隻不過有著不同的附加條件罷了。
育才署的條件很簡單，自負能量消耗和人員酬勞就行。這看似合理的規定，卻直接把九成九的平民擋在了門外。
啟靈陣的消耗在修行界算是最初級，最基本的陣法了，區區一枚八品玉幣或者十枚九品玉幣就足以給一個人啟靈。這些錢，對於江湖人，哪怕是江湖底層的那些修行者來說，都不算什麼。可能隻是一頓有酒有肉的靈餐的價格。但對於家中沒有修行者的平民家庭來說，雜玉幣才是他們日常接觸的貨幣。一枚八品玉幣的購買力，足夠一個四口之家十數年的開銷了，更重要的是一般平民連接觸到玉幣的渠道都沒有。
而且這還沒完，這才隻是啟靈陣的消耗，主持陣法的修行者也是要收錢的。不多，兩枚八品玉幣。而且如果啟靈成功，還有個不成文的規定，要派發喜錢。最低標準也是一枚八品玉幣。
所以去育才署啟靈的，多是一些家底殷實的地主富商。拚著近半身家，為孩子博一個未來，也許就能進入修行界，從此鯉魚躍龍門。
而對於大多數的平民而言，其實還有另一個選擇，宗門的啟靈陣。就像趙二狗，因為今年十六了，到歲數了，而且知根知底，學的也不錯。青穀宗其實找過他，問他是否願意去啟靈。不過被趙二狗拒絕了。
啟靈雖好，但是代價太大了，大到趙二狗這樣憧憬修行的熱血少年，都不敢答應去青穀宗搏一把。
宗門從來不缺錢，起碼不缺啟靈的那點小錢，他們要的是人。不是弟子，而是把人當做貨物的一種對賭協議。人口販子在哪都有，資質好一點的命運還好些，能進入一些宗門充當仆役一類的下人。資質差一些的，就隻有奴隸的命，甚至會被培養成死士。
總之育才署就像國企，門難進，臉難看，愛來不來，但相比而言確實良心。宗門更像私企，想盡一切辦法榨幹一切可能的利潤。
而現在，趙二狗竟然在這裏看到了啟靈陣的使用機會，關鍵是...自己手頭的錢還夠。但這不是在夢中麼？這裏啟靈有用麼？
不管有沒有用，趙二狗還是毫不猶豫的選了。主要是這錢來得容易，隻不過伺弄了三個月的莊稼，浪費了也不心疼。哪怕夢中感受一次修行者的體驗呢，似乎也不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