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她的話音才落,竹芽端著一個小托盤從外麵走了進來,那圓圓的托盤上蓋著紅布,裏麵不知道裝了些什麼。頓時,大廳內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集中了過去。
蕭雲涵也沒有故弄玄虛的意思,隨即朝竹芽點了點頭,竹芽立即心領神會的掀開了紅布,盤子上一遝字條立刻吸引了眾人的眼睛。那上麵白紙黑字,都是他跟長公主勾結貪汙的罪證。
“這,這是什麼?”巡撫看著那些字條一臉疑惑,但是當他走進,頓時一張胖臉就變成了豬肝色,他渾身顫抖著,幾乎說不出話來:“怎,怎麼可能,明明我都銷毀了啊!怎麼可能,這不可能!”
他一邊驚慌失措的搖著頭,一邊就朝那老管家偷取惡狠狠的目光:“是你,一定是你!你個孬種!竟敢拿我的話當耳旁風!我不是讓你都銷毀的嗎?!那這些都是什麼?!”
老管家縮在一旁被嚇得渾身發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蕭雲涵看得津津有味,她用自己素白纖細的手指撚著一縷發絲,悠閑道:“巡撫大人,這可不能怪李管家,俗話說,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當初這麼幹的時候就該清楚下場了。”
巡撫有些目光呆滯的站在那裏,仿佛整個人都被擊垮了一般,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他突然發了瘋一般朝竹芽撲了過去,竹芽嚇了一跳,抱著托盤往一旁閃,冷月眼疾手快將他攔了下來。
“你要幹什麼?!”蕭雲涵啪的一掌拍在桌上,眼中似有怒火冒出。
“幹什麼,哼,自然是銷毀證據了!”巡撫一雙老鼠一樣的小眼睛狡猾的眯起:“如果你說的證據就是些紙條的話,恐怕根本就不能把我怎麼樣。”
蕭雲涵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饒有興趣的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而經過剛剛這麼一鬧,巡撫大人好像冷靜了下來,他渾圓的身體立在那裏就像個皮球,看著蕭雲涵的眼睛雖小,卻十分聚神:“我跟長公主勾結的罪證,就算你拿給皇上,他也不能拿長公主怎麼樣,而且,長公主一定會護著我的,到時候要倒黴的可是你,長公主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是嗎?”蕭雲涵冷笑,這狗官竟然拿長公主來威脅她?
“你以為我真的會因為這件事情就把長公主揪出來?嗬嗬,真是愚蠢。”
蕭雲涵話一出口,巡撫的臉色已經慘白,他不可思議的看著那高高在上的女人,還有坐在她身邊的那個修羅一般的冷漠男子,隻覺得自己渾身發冷,一陣惡寒。
“你,你該不會......”巡撫驚恐的不由自主向後退去,她該不會想要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到自己身上吧。
蕭雲涵似乎很滿意他的反應,讚賞的點了點頭:“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既然連你都知道我如今還不能將長公主如何,那就隻好請您來做替死鬼了。”
“你,蕭雲涵,你夠狠!”巡撫大人咬緊牙關,表情猙獰,他實在不甘心就這樣載在一個小丫頭手裏,但是沒有辦法,祁墨就在邊上坐著,他縱然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造次。
“來人,將巡撫大人請進大牢,隨後壓往京城,聽候發落!”祁墨冷冷的聲音在大廳中響起,沒有人敢說話,更別說想要提出異議的人了。
“這老東西藏在鄉下的那批贓款,我已經派人追回來了,王爺,妾身的戲唱完了,您覺得如何呢?”蕭雲涵彎眉巧笑,看向祁墨的眼睛怎麼說都有種小孩子求誇獎的既視感。
“哦,雲涵這次幹的不錯。”祁墨一雙狹長的眼眸望著她,淡淡的,有一點攝人心魄。
聽到這個稱呼,蕭雲涵微微一怔,但隨即恢複如常,她得意的仰著頭,然後係喜滋滋的帶著竹芽走遠了。
這次江南之行,總算圓滿結束了,出了巡撫的府衙,蕭雲涵上了軟轎,祁墨自然是騎馬,一行。
人又浩浩蕩蕩的往回走。
今個起來的比往常都早,再加上這麼一陣折騰,蕭雲涵早就乏了,於是便靠在軟墊上小憩了一會兒。一直到落了轎,有人掀開轎簾來扶她下轎,這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在竹芽的攙扶的下蕭雲涵下了軟轎,卻不見了祁墨的身影,喊來一個跟隨的侍衛問話,得到的消息是王爺中途就獨自走了,並交代他們要照顧好祁王妃。
蕭雲涵納悶,卻也實在是想不出祁墨去了哪裏,於是索性不再去想,忙她自己的事情去了。
巡撫貪汙案已經上報給了皇上,她也該壓著犯人返京了。不過,考慮到諸多因素,她並不打算就這麼明晃晃的帶著巡撫大人一起上路,雖說案子已經了結,她也不敢保證長公主不會再來個中途劫人,到時候弄丟了犯人,罪過又得她自己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