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一旁的官兵就要出手攔她,她突然向前踉蹌了一步,隨即向前麵那個中年男人的身上倒去,把那個中年男人撞的一個趔趄。
“哦呦!幹什麼您咧!”
中年男人有些不耐煩,回頭一看卻是一位身穿淺灰色銀線鑲邊長袍的青年男子(蕭雲涵女扮男裝的打扮),玉冠高豎,麵帶笑意,一看就是個富貴人家的公子哥,於是也不好發作,隻好說道:“得嘞,你小子往後看著點路,換了別人可少不了一頓訓罵!”
“是是,在下剛剛走的急,得罪了。”蕭雲涵做出一副十分恭順的樣子,對著那個中年人拱了拱手道。
那中年人看了她一眼,沒再說什麼,轉頭走了。
這時候官差將她攔了下來,板著臉,朝著她伸出手去:“出城令!”
蕭雲涵不急不躁,從自己的腰間摘下了一塊木質的小木牌,正是出城令。
“行了,走吧!快點後麵的,下一個!”官差隻看了一眼就放行了,轉而去吆喝後麵的人。
蕭雲涵出了城,從新將那塊從中年人那裏偷來的令牌在腰間掛好,然後大步朝官道旁邊一條崎嶇的小路走了過去。
小路人跡罕至,蕭雲涵便運起了輕功,頓時腳程快一倍,傍晚就到了石村。
村口種著一排白楊,在夕陽的映照下拉長了影子,就像是一排站崗的士兵。蕭雲涵沿著小路走了進去,路上沒有一個行人,十分安靜,想必在這樣淳樸的小村落,這個時候家家都在準備晚飯,一家人圍在灶台旁有說有笑。
蕭雲涵抬起頭,隱約間似乎真的看到了不遠處聚集在一起的小房子那裏冒出了嫋嫋的炊煙。她朝著那個方向走去,開始看見有小孩子在街上玩耍的影子,還有老婆婆在背柴火的身影。
其實她不知道商闌珂具體在哪一戶人家,冷月給她的地址上隻說了石村,所以她隻能從她目力所及的第一戶人家開始問起。
然而,就在她準備這樣做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讓她十分熟悉的身影,而且就在不久她才剛剛見過那個人。她看著那個男人的身影,想要轉身避開,但是已經晚了,那個男人已經認出了她,而且一邊喊著一邊追了過來。
“嘿,我說!”那人大叫著:“你這小子怎麼也跑到這來了?!哼,這回讓我逮著了吧!偷我的出城令!真有你的!”
沒錯,蕭雲涵苦著臉,站住了腳步,這男人不是別人,恰巧就是剛剛出城時被她偷了出城令的那個中年人。
“大哥,小生實屬迫不得已。”知道自己跑不了了,蕭雲涵索性轉過身來,做出了一副十分可憐的模樣。
那中年人穿了一身粗布衣裳,褲腿挽的高高的,手裏還拿著一把砍柴的斧子,正一臉憤憤的朝蕭雲涵這邊走過來。
對此,蕭雲涵倒是不怕他,以她的武功,對付這麼一個沒有武功的小百姓簡直是小菜一碟,不過她不想出手,石村這麼小,她可不想鬧出什麼事來被人圍觀,再說了,商闌珂還沒找到呢。
“哼,今個算你倒黴,竟然讓我在這碰上了!”中年男子走到了蕭雲涵的麵前,語氣依舊很衝,但卻也不是怒不可遏的那種。
“大哥,小生真的是有苦衷的,方才還要謝謝你的出城令,”蕭雲涵對著他嘿嘿笑了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傻乎乎的,然後又道:“現在還給你吧,大哥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小生這一回。”
這樣說著,蕭雲涵真的解下了自己腰間的小木牌遞給了那個中年人,中年人哼了一聲接了過來,眼神裏卻依舊是滿滿的懷疑。
“你這小子,花言巧語!明明穿的這麼闊綽,一身的錦衣華服,竟然弄不到一塊小小的出城令?!哼,別是朝廷在抓的嫌犯吧!”中年人一邊說著,一邊用眼睛上下打量著她,毫不客氣。
蕭雲涵幹笑了兩聲,回答:“不瞞大哥說,小生是一戶富商的兒子,剛從家裏逃出來的,我的親娘過世了,爹又續弦了一個老婆,那女人待我很不好,還經常在我爹耳邊說我的壞話,如今她又懷了孕,我更是沒了容身之處,所以是來著石村投奔我一個朋友的。”
這段話蕭雲涵說的聲情並茂,感人肺腑,甚至她自己都要被她自己感動了,更別說那中年男人。
“唉,既然這樣,你也是個可憐人,我就不為難你了。啊對了,你說那個朋友叫啥名字?石村不大,他若真住在這裏,我肯定知道。”中年男人立刻對蕭雲涵表示出了村民那種獨有的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