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拓拔含章很聰明,知道自己的方向和目標,從來都不盲目。
就從這點來看,他不是那種與虎謀皮的人。
李長歌明白。可是現在,她卻必須讓他心服口服的加入自己的陣營。
因為這樣聰明又有讓拓拔沅都忌憚的勢力的人,如果不拉攏過來,會是個很大的麻煩。
如果這樣的人成了朋友,會對自己幫助很大。
可是如果,成為敵人了,那隻能爭個你死我活,落得一個兩方損失慘重的後果。
這一次的賭注放在拓拔珩身上,她不能輸。
重來一世,也許這次她的機會,就在於這個上一世沒有合作過的七皇子身上。
如果沒有記錯……拓拔沅這個時候,應該要出手了。
她要趕在他前麵。
李長歌掩唇一笑,不動聲色的將手中半涼的春茶一飲而盡。
略微帶一點冷掉的茶水慣有的苦澀,她將杯子放在幾案,準備出門。
也許,現在正是時候去拜訪一下這位神秘的七皇子了。
七皇子府。
“主子,李將軍的女兒來訪。”
拓拔含章坐在幾案前,眼前一幅氤氳成片的山水畫卷,大勢未定,連墨跡都未幹。
他眉目淡然,卻也是愣了一下,緩緩放下手中狼毫,“李將軍,李恪的女兒?”
“正是。”
“那位比武招親大出風頭的李長歌?”拓拔含章輕笑一聲,“她來我這裏,有是有什麼事情嗎。”
下人躊躇一下,有些遲疑,“李姑娘隻是,路過王府,進來看望一下皇子而已。並沒有有什麼來意。”
“哦?路過?”拓拔含章伸手拿起墨塊,在硯台上輕輕研磨起來。
一邊的書童向硯台裏加了兩金勺的水。
半晌,拓拔含章放下墨塊,提筆碾墨淋漓在宣紙上,渲染著朦朧的煙雨山水。
璿即他又拿起勾線的細筆,一點點夠勒出山影的雛形。
一片沉默,廝進退不得。
難為之間,拓拔含章卻像是看出了他的躊躇,淡然的開口:“讓她回去吧,就本王閉關,誰都不見。”
李長歌等了許久,隻是悠閑地看著手中的書卷。
剛才進去通報的廝一臉糾結的走出來,向她恭恭敬敬一行禮:“李姑娘,皇子這幾日閉關,是誰都不見。您看您這是……”
李長歌笑笑,“無妨,那七皇子什麼時候出關呢。”
廝低頭想了想,有點緊張:“的也不知道,殿下向來隨心所欲,李姑娘還是擇日再來吧。”
李長歌一不做二不休,隔了幾又來了幾次。
幾次都還是那個廝,見她一次一次的來,最後苦著一張臉:“殿下還是沒有出關,您看……”
“本王出關了。”拓拔含章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廝身後,打斷了他的話。
“本王聽李姑娘來訪,就出了關,隻不過,”他停頓一下,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眼前這個少女,“不知道李姑娘三番五次前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李長歌對視上眼前這雙看上去無欲無求的眸,麵上沒有任何的波瀾,“不知道皇子可否讓長歌進去話呢。”
看起來他像的完全無所追求,已經滿意於眼前的生活,可是眼瞳深處的那種渴望,卻是偽裝不出來的。
見李長歌這麼,拓拔含章愣了一下,輕笑起來。
看來這李長歌是帶有目的的來拜訪了。
他往旁邊略微側開身子,低吟一句,“那就有請了。”
“七皇子,你信不信這世上,有神仙?”李長歌潛退眾人,對著麵前的男子莞爾一笑,“人命,是由他們這些神仙定的。”
拓拔含章沒有想到她會這個,“神仙自然是有的,人命,我卻更相信由自己定。”
“可是我知道我們未來的結局。”李長歌緊緊盯著拓拔含章的眸子,臉上笑意盡失,嚴肅的看著他,“昨晚上,王府是不是遇刺了?”
拓拔含章臉上玩味的笑也徹底消失。
他手一抖,將一杯茶水悉數潑在地上,“不知李姐從何聽來?”
“我了,我知道一些關於之後的事情。本來那是想來提醒皇子,可惜您閉關,所以就……”李長歌一臉無奈。
其實哪裏有什麼未來的事情。
隻不過是昨晚上,李長歌派遣心腹前來虛張聲勢,今日來詐拓拔含章而已。
拓拔含章將信將疑,略微思考一下,“李姑娘今日前來,又是有什麼要的呢?”
“這幾日,四皇子會來找您。”李長歌表麵看似毫不在意,實則暗自壓低了聲音。
她記得,拓拔沅在這一段時間來找過他,隻不過他沒有答應而已。
粗略算來,就是這幾日的事情。
“找我?”拓拔含章不解的看她一眼,將手裏的空茶杯擱置桌上,又緩緩續上一杯清茶,“四哥找我做什麼?”
“七殿下可願與長歌打個賭?”李長歌直視他的眸,目光清冷,“若是四皇子來找過殿下,殿下就加入大皇子的陣營。若是沒有,那還請殿下隨意處置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