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嘴上著甜言蜜語,眼底卻看不見半點情義。
懷中的女人本就生了副好容貌,加上這些年養尊處優,雖是快三十出頭的年紀,看著竟像是二十出頭的女子。
身子柔弱無骨,懶懶的依偎在男人的身上,渾然成的嬌弱讓人隻能感覺到賞心悅目。
大抵男人都是好這口的,皇帝也不例外,“這是朕特意為你挑選的,你看看可還喜歡……”
身後的丫鬟們端著各式各樣的珠寶首飾紛杳而至,很快殿內便是聚集了許多人。
麗妃嘟起嘴巴,故作嬌羞的起身走上前,拿起其中一支襄著南珠的步搖仔細端詳著。
這珠子色澤極好,晶瑩剔透的在陽光下能夠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光澤一看就是上品。
再看旁邊的這些東西,竟然還那持久留香的脂粉,分明是西域才會有的東西。
“臣妾很是喜歡,多謝皇上厚愛。”她點頭應下,嬌笑出聲。
“那朕今日晚膳就在你這裏用了,明早上直接去上朝好了。”皇帝伸手將她拉到懷裏,伸出食指寵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麗妃再次把身子依偎在他懷裏,心滿意足的勾起了唇角,露出了得意地笑容。
一連著幾日,皇帝每每下朝後,都會去麗妃宮裏,兩人好一陣纏綿悱惻。
自皇後被廢以來,麗妃一直都是作為後宮之中風向標的存在。
一點點事就能引起極大的風波,更別是這專房獨寵了,宮裏甚至隱隱傳出將立麗妃為後的消息。
雖當事人並沒有傳出任何的動靜,可這其他人卻是日子一比一的不好過了。
趙芸娘已經快有半月未見過皇帝了,雖然心急可也沒有辦法,隻能讓自己在宮中盡量過得好點。
本想讓丫鬟去禦膳房取些桃花酥來,好半晌之後卻見她拿回的是一疊已經涼透的南瓜餅。
“芸嬪娘娘,方才禦膳房的人桃花酥被麗妃的人拿走了,就隻給了我們這個,”丫鬟委屈的跪下來啼哭道,“都是奴婢不好,還請娘娘責罰。”
“無妨,南瓜餅也挺好。你趕緊起身吧,冷別凍著身子了。”趙芸娘臉色暗沉,目光落在那一碟賣相難看的南瓜餅上,顯得更是難看。
這好不好,自己的心中才知道。
許是因著她無聖恩眷顧,那些個下人也能欺負到她頭上,再這樣下去,很快就會有更多人踩在她頭上。
趙芸娘不甘心的蹙起眉頭,接過丫鬟手中的南瓜餅,還未一口咬下去,聞到這味道當即就吐了出來。
“芸嬪娘娘,您怎麼了?奴婢該死,這等髒物怎麼能拿來汙了娘娘的眼,奴婢這就將這些拿出去扔了!”丫鬟忽然間大驚失色,而後便要起身去找禦醫。
“無妨,我近日身子總有些犯困,想來是著了涼的緣故,休息幾日便好。”趙芸娘搖頭,在這個關口上還是盡量低調些好,否者這條命隻怕是活不下去的。
丫鬟見她執意如此,也隻好作罷。
第二日難得是個好晴,禦花園裏各種名貴花都開了,用著鵝卵石鋪就而成的羊腸道上落著花瓣,徐徐的風伴隨著花香吹來。
趙芸娘好不容易打聽出,皇帝近日常出沒於此,因而刻意穿了身輕紗舞衣前來。
若是能讓皇帝“偶遇”,指不定就能想起她來了,那這便又是另外一番風景了。
不遠處是個四麵環水的亭子,她沒有別的長處,唯一會的就是獻舞。
她踮起腳尖立在亭子的看台上麵,搖曳的舞姿翩翩而起,姣好的麵容上化著淡淡的妝容,似是出塵脫俗落在人家的仙子。
“去看看那個跳舞的人是誰?”麗妃輕眯起眸光,開口問向身旁的宮女。
宮女上前看清麵容,而後如實稟報:“娘娘,是芸嬪。”
麗妃陰瞬的眸子裏劃開一抹不悅。
她猛然間想起,趙芸娘昔日得寵之時,風頭無二,竟是要比上自己當年的那一番場景了。
如今在這裏跳舞,是還想博得皇上的寵愛嗎?
“走!”她冷笑著走過去。
看來當真是好久沒有拿人開刀了,這些人不知高地厚,竟忘了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敢在她的麵前班門弄斧。
“娘娘金安。”守在亭子外的丫鬟見狀臉色微白,忙附身行禮。
趙芸娘聽到動靜停下動作,驚喜的表情卻在看清來人竟是聖眷正濃的麗妃時收縮了一下。
她心底微微一顫,恭敬的上前行禮道:“娘娘金……”
話還未完,便直接被麗妃開口打斷。
麗妃的話語裏滿是譏諷:“芸嬪真是好興致啊,居然想到會在此處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