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歌正在街上逛著,將軍府門前卻來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李將軍正在書房看信件,侍衛卻突然稟報:“將軍,徐將軍來了。”
李擎放下手中的信件,奇怪的問:“昨日皇宮驚變,他這會兒應該正忙著善後才對,怎會有時間來找我?可說了什麼事?”
侍衛低著頭回答:“不曾,隻說是許久不見,前來拜訪。”
李擎搖搖頭吩咐:“既如此,請去正廳,我換身衣服即刻就來。”
一盞茶後,李擎笑著走進廳堂,客氣道:“徐兄今日怎麼有空到我這兒來?”
徐將軍站起身來,指著李擎笑罵:“你啊,什麼時候與我還這樣客套了?”
李擎請他坐下,這才正經問:“昨日宮內似乎有變,你如今掌管兵馬司,今日怎麼有空?”
徐將軍也正了正臉色,說:“我今日來,正是要跟你說這件事。昨晚,左相與七皇子拓拔含章合謀逼宮,與柔妃裏應外合,妄圖趁亂弑君。”
李擎心裏著急結果,卻笑著說:“如今你既然有功夫來找我閑聊,皇上定然沒有大礙了。”
徐將軍也流露出一絲笑容,似是無意的說:“是啊,皇上聖明。幸虧皇上早早發現左丞相圖謀不軌,讓柔妃進宮,請君入甕,將他們的陰謀消弭於無形。”
李擎想到自己當初因為柔妃的事情去找皇帝的樣子,臉色僵硬的問:“那當初柔妃進宮也是皇上的計策?”
徐將軍看他的樣子也知道他的擔憂,故意回答:“是啊,柔妃進宮後一直都是暗衛易容在與她相處,並不曾碰過她。皇上雄才大略。自然都在皇上謀算之中。”
看著李擎的臉色愈發難看,徐將軍這才安慰道:“好了,你別擔心了。皇上不會和你計較的,畢竟你也是一片愛女之心嘛。”
李擎欲言又止的想問點什麼,又不知如何問起,徐將軍拍拍他的肩膀,說:“老李,皇恩浩蕩,要不,我今天就不會來了。”
聽到這話,李擎終於明白徐將軍來的目的,點點頭笑著附和皇恩浩蕩,陛下聖明。
徐將軍看到李擎終於明白,了然的起身,說:“好了,事情也說完了。如今多事之秋,我就不與你多說了,還有政務在身。”
李擎笑著說:“行,老徐。我就不與你客氣了,過些日子我再請你喝酒。”
徐將軍走後不久,李長歌就回來了,父女兩各懷心思的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李長歌不願讓李擎看出異樣,神色不顯的坐在那裏用膳。
李擎看到李長歌心不在焉的模樣,遲疑的試探:“長歌啊,昨天晚上的事,你知道嗎?”
李長歌心裏想著事情,突然聽到李擎的聲音,險些打翻了碗,掩飾的問:“女兒正在想事情,父親問什麼?”
李擎重複的問:“我是在問,你可知道昨夜發生了什麼嗎?”
李長歌回過神來,給李擎盛了碗湯,笑著回答:“父親,今日大街上都傳遍了,左丞相勾結亂黨,妄圖謀反。”
李擎摸不清楚她到底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又知道些什麼,又繼續問道:“今日徐將軍來了,說當初柔妃是皇上為了請君入甕設下的棋子,你可知道這件事?”
李長歌還沒有想好要怎麼處理這件事,實在不願意提起拓跋桁,強打精神轉移話題說:“哎呀,父親。食不言寢不語,您身子本來就不好,好好吃飯吧。我今日也有些累了,先回房了。”
李擎看到李長歌無精打采又強顏歡笑的樣子,歎了口氣說:“罷了罷了,我也不問了。你隻要記住,你是我李擎的女兒,無論發生什麼事,無論你想做什麼,你都是我李擎的女兒,我永遠都支持你的想法。”
李長歌看到麵前父親堅毅又冷硬的臉,即使說著如此溫情的話也不曾露出些許柔軟。
又想到前世他也是什麼都不曾說過,卻為了自己淪落到那般地步。
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笑著說:“是,我當然知道,我是您的女兒,不是嗎?您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李擎也紅了眼眶,說:“好了,我是你爹,我不支持你支持誰?你能照顧好自己就行。”
李長歌感激的說:“謝謝!”說完轉身就帶著聽雨回去了。
走在鵝卵石的路上,李長歌突然轉頭問聽雨:“聽雨,你覺得我脆弱嗎?”
聽雨被她這句話問的頭皮發麻,聲音顫抖的回答:“當然不了,小姐您文能安邦武能定國,誰敢說您脆弱啊!”
李長歌又繼續走著,嘴裏嘟囔著:“是啊,誰敢說我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