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係列的話,在場的人都不由得唏噓不已,不可能在原地,鴉雀無聲。
拓拔桁似乎還是不打算接受這樣的事實,微微蹙起眉頭,略帶著幾絲疑慮,“你身為一國女君,難道就未曾為大局考慮過?”
身為帝王,無疑最重要的就是黎民百姓殺了,兩國見麵不殺來使,這是自古以來就定下的規矩。
如今這秋水貿然行事,顯然不像她的做事風格!
聞言,秋水卻不由得嗤之以鼻,充斥著猩紅的眼眸,冷冰冰的瞪著他,帶著幾分恐怖的氣息。
又跟著逐步上前,一步步緊逼著問道:“嗬嗬,你又感受過親人被侮辱的滋味嗎,你有感受過那種絕望的滋味嗎?他這麼一個禽獸本就該死,我何時顧得了這麼多!”
在親情的麵前,她實在是沒有辦法,去考慮太多的家國大事。
畢竟從本質上來說,她也隻是一個嬌柔的弱女子而已,又何必要接受過如此多的挫折呢?
麵對秋水撕心裂肺的呐喊,無疑如同一陣狂風暴雨,深深的抨擊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靈。
尤其是旁邊的李長歌,此刻身軀微微顫抖,似乎為之動容。
連忙抱頭,瞳孔驟然一縮,滿臉驚慌的搖頭晃腦,“不要,不要,傷害家人……”
突如其來的微妙動作,拓拔桁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連忙上前一步,趕忙扶住了她的手。
緊緊捏住女人的肩膀,卻也止不住對方顫抖的身軀。
眼眸之中,惶恐之色不言而喻,帶著幾分焦急的詢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身體的藥效又發作了?”
聽到這番話,李長歌根本就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嘴唇顫顫巍巍,愈發的顯得有些惶恐無奈。
“我……我的頭好疼,就像被螞蟻啃咬,一般,好疼啊……”
帶著幾分哭腔,看樣子是疼的不輕,拓拔桁這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可是又能夠如何辦才好?
又跟著看了一眼周圍的人,這才知道著急了,“就當做個好事,趕緊過來幫幫忙!”
這麼一說畢竟也是老熟人,幾個人自然是不會輕易怠慢,接二連三就跟著湊了上去。
看秋水,兩根銀針直接從指縫間流露出來,眼看著就要紮向李長歌。
拓拔桁略帶幾分警惕,瞪了她一眼,“你想要幹什麼?”
聞言,秋水此刻卻不甘示弱,直接對他怒道:“如果你不想她死的話,就趕緊讓我替她止痛,免得等下頭炸了!”
這麼一說,男人徹底的無言以對,乖乖的鬆開了手,看著頭疼欲裂的李長歌,心中那叫一個不是滋味。
不過好在秋水熟練的手法紮兩針下去之後,李長歌的疼痛略有緩解。
不過整個人還是恍恍惚惚,猶如得了癡呆症一般,六神無主的,像被控製的提線木偶,任人擺布。
“怎麼樣?現在感覺好一點了嗎?”
聽到這番話,李長歌微微扭轉腦袋,又跟著淺淺的搖了搖頭。
看著那麵露難色的樣子,很顯然就已經說明了一切的結果。
拓拔桁輕輕地攙扶著她的肩膀,暫停了自己的審問時間,一路跟著送回了房間,“小心一點,別磕著絆著了。”
對待李長歌男人倒是極其溫柔,秋水看著,心中卻實在是難受的慌。
“拓拔桁,如果那個使者侮辱的是李長歌,你就會如何呢,是否也會理解一下我心底的苦呢?”
畢竟,對於秋水來說,在充滿毒藥氣息的王國之中,家人就是她唯一的溫暖和陪伴。
可是,拓拔桁若是等不到失去,或者體驗到與她同樣痛苦的那天,怕是永遠都不會明白其中的刻苦銘心。
隨著時間輾轉,一直到深夜,拓拔桁淺淺的陷入了休眠之中。
外麵月色朦朧,點點銀輝透窗灑落,帶著幾分夢幻般美好的氣息。
可是偏偏,李牧歌的腦海中,一幕幕恐懼的畫麵卻浮現出來。
隻看前方,秋水就站在金碧輝煌的大殿上麵,全是她衣衫襤褸的妹妹,以及那赤裸著半身的使者。
秋水憤怒的瞪著眸子,此刻一張臉色猶如能夠吞了一個人似的。
忙湊了上去,恨得那叫一個咬牙切齒,“你個混蛋,簡直就是禽獸不如,為何要這樣對我的妹妹?”
說著,秋水揮舞著拳頭,就直接朝著使者砸了過去。
冷不防的,使者中了對方的毒,癱軟在地,卻依舊是一副盛氣淩人的囂張模樣。
帶著幾分陰邪的笑容,勾著嘴唇邪魅的看了他一眼,這才又厚顏無恥的說道:“我會對她負責的,大不了嫁給我便是!”
“我呸,你算什麼東西?我的妹妹才剛過及笄之年,配得上她嗎!”
秋水深深吸了口氣,劇烈顫抖的身軀,此刻實在是有些抑製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