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對方的一番解釋,拓拔桁才明白,原來這個姑娘叫做玉兒,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這個地方,是一處偏僻之地的小村莊,常年貧瘠,不過值得感人的事,玉兒家裏雖然窮,卻對拓拔桁照顧得盡心盡力。
“多謝了,給你添麻煩了。”看著玉兒收拾東西的樣子,拓拔桁實在覺得有些羞愧難當。
因為自己的緣故,給人家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又是雪上添霜。
可是麵對這一句感謝,玉兒卻不由得捂嘴輕笑一聲,“公子客氣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一直都相信福人有福報。”
爽朗的態度,拓拔桁心也跟著微微寬鬆下來,點了點頭。
連續休養了幾天,拓拔桁腿上的傷也已經好的差不多。
勉強得一瘸一拐,好不容易靠到了門口,看著那泥濘的鄉間小路,心中卻泛起了一陣沉思,“我如今離開了這麼久,也不知道皇後現在怎麼樣了?”
獨自一人留在皇宮之中,麵對著那群豺狼虎豹,像李長歌這麼一介柔弱的女流之輩,隻怕是日子不好過。
“公司在思量些什麼?”玉兒冷不丁的從身後冒了出來,轉頭一看,見她手中還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拓拔桁一時間語塞,“說了你大概也不明白。”
苦澀的淺笑一聲,這才掃了一眼藥,“給我的嗎?
等到玉兒點了點頭之後,拓拔桁也不客氣的接了過來,顧不得略微出現的滾燙,便直接一咕嚕喝了下去,一陣沸騰的熱流穿腸過肚,實在叫人有些燥熱的慌。
雖然這喝藥的態度,比一開始的要從容的多,可是看她如此迫切,玉兒有些驚恐失措,“公子,這藥還有些滾燙,你怎麼直接喝下去沒事吧……”
“沒事兒,對了,這個東西給你。”拓拔桁寫出了自己身上的一塊玉佩,又囑咐道:“這東西是上好的羊脂玉所成,一直陪伴在我的身邊,如今你就拿著這東西去換些飲料,足夠後半生衣食無憂,就當是感謝你的救命之恩了。”
轉眼,玉佩就被硬生生的塞到了玉兒的手中,卻猶如一個燙手山芋一般,讓她有些不敢接受,“如此貴重的東西,想必對公子來說一定很重要,玉兒是斷然不敢接受的,請公子收回吧,就你本就是緣分,不必如此!”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收到了一把帶血的刀子,看到玉兒麵露驚恐的樣子,拓拔桁卻沒忍住,笑出了聲,“放心吧,我家中有錢,這東西也不過是尋常物件。能夠幫助你,也算是發揮了它的最大價值,不抱你這個救命之恩,反正我心裏是過意不去的,你就收下吧。”
拓拔桁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有收回的道理,看著態度如此強硬的男人,玉兒最終隻能選擇了妥協,小心翼翼的當個寶貝收在身邊,“就多謝公子了。”
“不必客氣,如今我的傷也好的差不多,是時候該離開了,這些日子反倒是要承蒙姑娘照顧。”
拓拔桁稍微往後退了一步,對著玉兒的麵,雙手合十,恭恭敬敬的鞠上一躬,態度倒是極為誠懇,玉兒心中卻泛起了一陣愁思,“你要走了嗎?”
言語之中,頗為不舍,如此俊俏男兒,難免日久生情。
“嗯。”拓拔桁回答的幹脆利落,沒有多餘的話可說。
玉兒也隻得沉歎了一口氣,“既然公子要走的話,那玉兒就送你到村口了,這一路碎石連篇,不太好走。”
緊緊的握著手中那一枚玉佩,小小的東西就能抵得上後半輩子衣食無憂,也可知對方是自己配不上的人。
帶著幾分坦然的態度,玉兒隻能夠進了兩個人最後一段情分,走了幾裏地,拓拔桁這才告別了玉兒戀戀不舍的模樣。
利用身上剩餘的東西換了一些錢,買了一匹快馬,帶著手中的那個寶藏,便直接朝著京城奔赴而去。
皇宮之內,群臣一個個都炸開了鍋,指著那些宮女太監就是一頓責罵,“不是讓你們看著皇後嗎?怎麼著突然就不見了,你們一個個是幹什麼用的!”
拓拔桁不在,李長歌隻能夠暫時幫忙管理朝廷政務,不過實際上,根本就沒有任何自由的權限。
反而是因為拓拔桁出去了這麼久,一直沒有消息,過度擔心的李長歌,在昨日借著狗洞便連夜逃跑了。
怎麼也不會想到,心心念念的人,僅在一夜之隔後,突然回到了皇宮。
轉眼之間朝堂之上,朝臣一片肅穆,看著臉上還有淤青傷痕的拓拔桁,以及他手中托著的那個寶盒,誰都不敢大喘一口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