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紀和單於秋狄跪在地上,心裏惴惴不安,絲毫沒有底,因為他們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拓拔桁。
幾乎是出師未捷,張紀剛剛才派人出去,自己的兵馬也還剛剛啟程,可是這苗頭就被按的死死的。
“陛,陛下——您深夜至此,所為何事?”張紀心存僥幸,戰戰兢兢的開口詢問。
他自以為事情還沒到最壞的地步,一切都還沒開始,說不定皇上隻是因為追蹤這個單於秋狄而來。
因此張紀想了想,又說道:“微臣知道和公主……有所不妥,可是公主不是已經和林家沒有關係了……”
看到這赤裸著上身的張紀還想著要狡辯,拓拔桁隻覺得自己所有的耐心都沒有了,於是一揮手對著自己的屬下說道:“把他們兩個帶下去給我分開審問,看看他們到底是如何想要謀逆!”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而張紀跟單於秋狄一聽就知道,原來拓拔桁早就已經知道彼此的勾當,心中大驚,心下急轉,思索著是否還有機會轉圜。
到了天牢之中,張紀和單於秋狄兩個人被分開了單獨審訊,被綁在柱子上,審訊的獄卒狠狠的甩了一鞭子,抽在了張紀的身上。
那鞭子上塗抹著辣椒水,讓張紀忍不住發出一聲哀嚎。
“放開我!我是兵部尚書!我是冤枉的!陛下!陛下饒命啊!微臣是冤枉的!”
一開始,張紀還試圖渾水摸魚,畢竟謀反可是抄家滅族的死罪,可是獄卒們麵對如此嘴硬之人,自然是有經驗的,更何況,拓拔桁也早就下過命令,隻要能審訊出來,生死不論。
“張大人,卑職奉勸你一句,還是坦白從寬為好,陛下早就已經查出真憑實據了,你以為你真的能夠蒙混過關嘛!”
獄卒一邊獰笑著,一邊又用燒紅的鐵塊往張紀的身上燙去,隨著一股奇異的皮肉被炙烤的香味,張紀又是一陣慘叫。
緊接著,老虎凳,辣椒水,扒指甲,十八般酷刑輪流上,張紀再也忍受不了了,眼看著自己就要被打死了,他連忙招認。
“我說!我說!我都說!別打了!”
張紀覺得,罪又不是自己一個人犯下的,若是自己咬緊牙關,說不定真的就被打死了,可是這件事情又不是自己一個人做的,如果真的因為如此,讓單於秋狄逃過一劫,張紀心裏可不甘心。
聽到張紀願意招認,獄卒才悻悻然的放下手裏的東西,看起來還有些遺憾,讓張紀不由得膽戰心驚。
他看的出來,皇上這是鐵了心要辦自己了,因此幹脆直接說,就是收到了單於秋狄的勾引,才會一時鬼迷心竅。
張紀把所有的罪名都推給了單於秋狄,並且還說自己壓根就沒有付諸行動,隻是故意迷惑和單於秋狄逢場作戲。
而在單於秋狄那裏,她也打死不鬆口,隻是說張紀強迫自己,還哭著讓拓拔桁替她做主。
“我乃匈奴公主,你們若是殺了我,我阿父一定會替我報仇!我匈奴十三鐵騎一定會替我報仇!”
單於秋狄的這個話,讓這些宇宙還真的一時間不敢對她用刑,就是怕萬一真的傷及兩國邦交,那可就是千古的罪人了。
“陛下,單於公主在死牢中大喊冤枉,小的也不敢下手……陛下,這怎麼辦!”獄卒也不敢擅自做主,隻能過來詢問拓拔桁的意見。
拓拔桁聽到這個話,不由得發出一聲冷笑,然後親自來到了死牢之中。
他看著依舊十分傲氣的單於秋狄,最著囚衣卻仍然強裝鎮定,自上而下拚,威嚴的俯視著單於秋狄。
“聽說你不僅不承認,還用匈奴威脅我的人?”
聽到拓拔桁這種小小心中升起了一抹害怕和僥幸,她跪在拓拔桁腳下,言辭懇切的說道:“陛下,我真的是被那個張紀強迫的,您不為我做主就算了,怎麼能想著屈打成招呢?我沒有威脅您的意思,隻是希望您能夠查清真相,不要讓我匈奴誤會您的意思。”
然而拓拔桁卻朝著單於秋狄的腳下,扔過去了一封書信,“看看吧,你的阿父,知道你意圖勾結兵部尚書謀反以後,已經寫信給朕讓朕隨意處置於你,你已經被放棄了。”
單於秋狄難以置信的撿起來一看,果然是自己阿父的筆跡,這下子,她一下子癱坐在地,渾身的力氣都被抽離開來,陷入了深深的絕望,她知道,一旦被坐實了謀反,自己這下子肯定難逃一死。
“陛下,陛下贖罪啊!我真的沒有,我最多就是被張紀迷惑了,是他自以為是他說可以為我打下江山,我隻是一時糊塗。”單於秋狄試圖垂死掙紮,也很有默契的把罪名推給了張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