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異鄉漂泊(2 / 2)

隨後,將阿歡推到劍上,運靈力推送,看著兒子,離開懸崖往對麵飛去。

回身用冰魄玲瓏劍,撐起虛弱的身子,擋在了黑衣人麵前。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苦苦相逼?”

“哈哈哈哈哈哈,你沒有機會知道了……”

等阿歡禦劍落到懸崖對麵,再回頭望向父親的方向時,冰魄玲瓏劍的劍虹,已經一點點弱了下來,直至最後劍華熄滅。

一個人影,一把劍,一起跌落進了深淵。

崖對麵傳出黑衣人尖利刺耳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

隔著萬丈深淵,透過無際黑夜,阿歡感到這笑聲讓他毛骨悚然。

阿歡心裏想著父親最後的叮囑,他不能悲傷,不能哭泣。甚至都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一刻也不能停歇,他跌跌撞撞跑進密林裏,寄希望於這些高大的樹木和石塊,能夠隱藏他的身體,順利逃出黑衣人的魔爪。

此刻他已經明白,父親用命換他活下來,不是讓他悲傷哭泣的,他要活下來,要等到母親來,等到義父來,把阿爹告訴他的話告訴給自己的娘親,他日,他還要找到這個黑衣人,為父親報仇,他絕對不能就這樣死在這裏。

自從那日逃脫了黑衣人的追殺後,阿歡一直不敢走出山林,每日裏就在山野中尋一些果子裹腹,夜晚再找一棵避風處的大樹,爬上去過夜。

他每時每刻都在思念著娘親:娘親到底接到了阿爹的蝶羽傳信了沒有?掰著手指,他計算著日子,娘親到底還要多久才會來,多久才能在這崇山峻嶺之中找到自己。

這樣的日子他都記不得過去了多久,十幾或是幾十又或者幾個月,他慢慢已經記不住日期了。

每一,他如同一隻驚弓的鳥,白不敢走出森林,夜裏不敢安穩的睡去。

有多少個日夜,夜裏剛剛睡著,就被風聲雨聲驚起,不敢再繼續睡覺去,白又因找不到可以食用的野果,被餓得眼花腿軟。

臉上被樹枝刮破了一條又一條血口子;頭發亂蓬蓬的沾滿了樹葉雜草;身上衣服磨出了好幾個大洞,就快要遮不住身體了;腳指頭都已經跑到了鞋子的外麵。

他早已經找不到父親遇難的那個懸崖了。不然真想從那裏跳下去,去陪著阿爹。

這樣暗無日的逃亡生活,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他也不知道黑衣人是不是非要斬草除根,還有沒有對他窮追不放。

阿歡歎了口氣,拾起兩個野果來到一條溪邊。

看著水裏的倒影,他不敢相信,水裏的倒影,還是從前父母親身邊的那個寶貝阿歡麼?

“娘親,你在哪?你有沒有想念阿歡?義父,你不是最喜歡阿歡麼?怎麼還不來找我?我該去哪?我要不要回虞山峯境去?”

郎歡擦幹了眼中淚水,雙手捧起溪水,洗了洗滿臉的泥土汙漬。

“歡兒,是你麼?”

難道是太想念家人,出現了幻覺?耳朵出現了幻聽?

這幾個月來,阿歡最希望聽到的,就是這一聲呼喚,這久違的聲音現在出現在他耳邊時,他都害怕又是自己在做夢。

“義父……真的是你……你怎麼才來?我娘親呢?”阿歡怔怔望著來人。

反應過來後,猛地撲了上去,抱住麵前的男人,嚎啕大哭起來。

眼前出現的男人,是阿歡的外公上虞老人唯一的關門弟子,娘親的師兄,也是阿歡生下來就認做義父的人。

在阿歡童年的記憶裏,除了娘親、阿爹和外公,這世界上最疼愛他的,就是眼前的這個義父了。

“歡兒,你怎麼弄成這樣?你阿爹到底出了什麼事?”義父用手抬起阿歡的頭問道。

“義父,我娘親呢?她怎麼沒來找我?”

阿歡沒有看見日夜想念的母親,仰著頭問義父。

“你娘親?她……,這幾個月我也一直在尋找你和你娘親……”義父欲言又止。

“師妹她也來找你了……,算了,我還是先帶你找個地方洗漱一下,換件幹淨衣服,再去吃頓飽飯吧。你瞧瞧你,這都弄成什麼樣了?”

義父帶著阿歡,在附近的鎮上找了一間客棧,讓二帶著他去沐浴,又買了兩身幹淨衣服給他換上,收拾妥當。

兩人在客棧大堂找了個靠窗口的位置坐下,義父簡單的給阿歡要了幾個菜饅頭等吃的。

剛一坐定,阿歡就迫不及待問道:“我娘親怎麼了?剛剛您找我們,她不是和您一起出來尋找我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