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妃有心了。”葉清晏神色間帶著難掩的虛弱的對身旁的春雨道:“帶著雪妃的宮女去準備茶點。”
姬雪身懷有孕,一切吃穿住行,都要仔細著,有她的人在跟前,省的發生一些沒必要的枝節。
春雨帶著姬雪的宮女下去了,花園裏就剩下葉清晏和姬雪二人。
姬雪的唇邊露出一抹玩味嫣笑,“皇後姐姐的麵色,瞧著比前兩天更差了些。”
葉清晏眼稍餘光飄過她嬌美的笑容,淡然回道:“所以擔心過了病氣給諸位妹妹們,便免了安禮,以後雪妃也不用來了。等本宮的身體好了,再召你們不遲。”
意思,本宮讓你們過來,再過來,不讓你們過來,就別過來礙眼。
姬雪麵上的笑容,僵滯了一瞬,不過很快又更深了些,“過幾日,陛下要南下出巡,說要帶著臣妾一起去,本來臣妾這肚子也不太好去,可是陛下非要臣妾陪著,也是有些為難啊。”
葉清晏心知她是過來顯擺的,依然一副淡定的模樣,平靜道:“如果雪妃覺得為難,本宮回頭見了陛下,會和陛下說一聲,把妹妹留在宮裏,好生安胎,早日為陛下生下一個白白胖胖的皇子。”
一聽葉清晏說要留下她,姬雪整個人有點兒懵,不該這反應啊,以往聽到這種話,必然要連咳帶喘一番,那模樣在她看來賞心悅目極了。
還有,不讓她陪著陛下南巡?這怎麼可以!她要是不陪著,那不是便宜了新進宮的小蹄子們,陛下是她一個人,即便她有了身孕也一樣!
“陛下金口玉言,既然說了就不好再貿然收回。臣妾自會照顧好皇嗣,追隨陛下南巡。”
“雪妃不是說覺得為難嗎?”葉清晏用她的話堵她。
姬雪忽覺這個皇後,好像沒有她看上去的那麼柔弱卑懦,這軟噥噥的聲音竟然也是嗆人的。
頓了頓,又抬頭看看天,“差不多陛下要下朝了,臣妾先行回宮候駕,明兒再來給皇後姐姐請安。”
“請安倒是不必了,陛下看重你,你且好好伺候著,回吧。”葉清晏擺了下手,讓她下去。
姬雪深看了她一眼,行禮離開。
葉清晏注意到她看自己的眼神,帶著隱晦的探究,也全當不知,隻自顧順著花園裏蜿蜒的小路,賞花散步,看似完全沒有被姬雪影響了心情,甚至還采了一朵白牡丹放到鼻端輕嗅。
姬雪離開坤元宮雕龍刻鳳的金赤色宮門後,又回首,不屑冷笑,“不過一個廢人,裝腔作勢。”
……
夜,鳳榻上,葉清晏懷裏抱著一個軟軟的鳳紋大抱枕,蜷縮成一團睡著,眉宇間有一抹愁緒,仿佛是有什麼煩惱未結。
龍鳳纏|綿的榻簾被撩開,一道明黃色的身影站在榻邊,望著睡著的葉清晏。
“今天有誰來過坤元宮?”蕭長綦問一旁候立的春雨。
春雨如實回道:“回陛下,雪妃娘娘來過。”
蕭長綦神色淡漠,“來做什麼?”
春雨的脖頸,頷的更低了些,“請安,賞花。後來娘娘讓奴婢去膳房準備茶點,奴婢走開了一會兒,娘娘獨自和雪妃娘娘說了會兒話。期間說了什麼,奴婢不知。但在雪妃走後,娘娘的心情就不太好了。”
“以後不許她和雪妃獨處。”蕭長綦的聲音更冷了一絲。
春雨恭著的身體,忍不住悸顫了下,遂應,“是,陛下,奴婢遵命。”
“下去吧。”
“是,陛下。”
春雨低頭退了下去,臨出殿門的時候,把門也關上了。
蕭長綦自行寬衣,高大修長的健碩體魄,換上月白色的龍紋寢服,然後在鳳榻上躺下。幹脆利索的把葉清晏懷中的抱枕抽走,整個人攬入自己懷中,閉目休息。
而本來因畏寒而蜷縮成一團的葉清晏,在進入蕭長綦的懷中後,身體很自然的舒展開了,瘦小的小瓜子臉也貼在了蕭長綦的心口處,眉宇間的憂鬱也消散不見了。
蕭長綦一手貼在她的後背心,汩汩不絕的內氣進入了她的體內,溫養她或堵或斷的奇經八脈。
而這一養,直到兩更天蕭長綦才停下,最後抱著葉清晏,堪堪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