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質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劫走,這實在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尤其是從赤達奴的身邊將人劫走,還是在數十萬將士的麵前,是誰敢如此大膽呢?
這讓全場將士竟然有點想看稀奇的心境。
關鎮被押出場,到他被人劫走,不超過一分鍾,關暮遠跟賀真兩人皆是沒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兩個人的劍還依靠在一起,像商量好一樣似的。
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人劫走,卻並沒有想著逃跑,她隻是旋轉回身,挑中一匹離她最近的精壯良馬,一腳將馬背上的士兵踢飛,穩穩當當的落座於馬背上,關鎮還在掛在她的手中。
這整個過程完成的如行雲流水,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哪來的那麼大力氣。
待赤達奴反應過來後,立即下令“殺了她!”她身後的眾將士立即拔劍,欲向她衝過來。
她策馬向前走幾步,微微側身,雙眼如焗,喝道:“誰敢?”
此話一出,關暮遠倒退兩步,賀真用劍輕輕的挑著他的劍,遞回給他,關暮遠雙手顫抖,眼角泛紅,恐懼、哀傷、痛苦、不可置信、不甘心等等太多的情緒交織在他的眼中,賀真被他如此反應驚嚇到了,忍不住聲提醒他,“你是將軍,注意場合!”
這個時候,關暮遠實在是顧及不了什麼場合,喃喃自語“她回來了,她回來了,她終究還是什麼都知道了”
賀真被關暮遠的反應驚嚇到了,再去望望那邊,這一望他才終於明白關暮遠為何有如此反應。那個身形,那個身影,多少次出現在他的夢裏,那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啊!他心心念念的人終於回來了,可是卻是以這樣的方式,眼圈一樣的泛紅,嘴唇不自覺的顫抖,“迪兒,真的是你嗎?”
璟玉也認出了那個人是誰,倒吸一口冷氣,憂心又恐懼地望著將軍。他也認出那個被劫走的人了,那是他們的老將軍,他們多想奔過去把人帶回來,但是不得命令他們不敢擅自行動,更何況這場戰爭本來就是做樣子的,若是出了差錯,誰也擔待不起。
她身後的將士,被這一聲怒吼鎮住了,這氣場實在是強大。赤達奴細細的觀察她的側顏,良久,似乎還是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她右手長劍一揮,頭上的發簪隨之飛出去,發簪狠狠的斜插入地,三千青絲紛亂垂落,驚呆了眾將士,更讓他們吃驚的是她的話,“怎麼,時隔幾年,就不認識我了,達奴兄長,我是你的堂妹呀!”
赤達奴倒退幾步,差點跌坐在地上,幸好他身後的人多,他才不至於被嚇得當眾失態。赤達奴強迫自己穩住神態,對著眾人大喊“不可能,你不是——給我殺了她,殺了她!”
“這才剛剛見麵,怎麼就要殺了我,堂兄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嗎?哦,對了,做的那些事是怕我知道嗎?”
赤達奴的恐懼頓時增加了不少,大喊,“殺了她,她就是個瘋子,的全是瘋話!”赤達奴一腳將他身邊的侍衛踢出去,把侍衛拔劍相向,她策馬奔跑兩步,錯過那侍衛的劍。
在場的不少是赤達奴的死士,既然主人下令,自是要為主人效力的。劍拔弩張,戰亂就在這一瞬間激發。她拚死的與那些死士對打,但是手中提個人多有不便。
於是她順勢一甩,將人提上並安穩的放於身後的馬背上。就在那一刻,她飛身躍出,跟那些死士打鬥,她顧忌不了太多,朝馬臀上一巴掌,馬嘶吼一聲,朝前奔去。
關鎮還處於神誌不清的狀態,任憑馬兒馱著狂奔。關暮遠跟賀真同時策馬奔向那匹馬,縱使將士千萬,主帥不發話沒人敢動。
賀真從戰場回奔,他的將士欲動,賀真一聲怒吼“停下!”萬千將士立在原地不動,赤達奴被恐懼和怒意包圍,見人質馬上就逃出去了,身邊的將士還不聽他的命令。一時怒意漸長,後退兩步,抓起旁邊弓箭手的長弓和箭,用盡全身的力氣拉弓射箭。
打鬥的打鬥,待令的待令,狂奔的狂奔,就在一片混亂中,誰也沒注意到一支長箭直直的射向馬背上的人。
長弓拉響,箭嘶鳴,一支鐵頭長箭射中關鎮的後背,人直溜溜的從馬背上跌落。
那瞬間,全場寂靜了三秒,她看見馬背上的人跌落在地,鮮血染紅衣衫,她不可置信的看著人從馬背上丟落,然後回頭,回頭就望見還手握長弓的赤達奴。怒意瞬間暴漲,怒紅的雙眼橫掃周圍的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