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魂歸故裏(2 / 2)

他脫下外套給自己當坐墊,那一刻,她就認定了他。

她把自己的酒壺遞與他,他很紳士的接過酒壺,心翼翼的樣子,惹起了她的心思。

她故意坐的離他近些,她發現他的臉紅的像桃花,嬌羞的如同女子,她忍不住想調戲他。

他有意識的離她遠一點點,她:“你要離我多遠?離遠了我怎麼把酒囊遞給你?”他低頭不敢看她,身體一點點的靠攏,她笑了,像得逞了什麼似的。

擰開酒壺,她將第一口從半空倒在地上,然後,“這第一口酒,敬地,供鬼神,佑下子民共安居,同樂業!”一旁的他是那樣驚奇的看著她。

她自己喝一口,然後遞給他,“兄弟,喝!”

她發現他似乎心有不甘,支支吾吾的問,“姑娘,你是女孩,我是男子,怎麼成兄兄弟?”

她笑了,哈哈哈大笑,那時的臉是真無邪的,那時的笑是真實的。

她欲用衣袖拭去嘴角的酒漬,他慌慌張張的阻止她,然後遞過來一塊絲巾,示意她擦拭嘴角。她發現那絲巾真的很好看,握在手中細膩柔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他怕她嫌棄,忍不住解釋:“這手巾,是幹淨的,在下還未曾用過,姑娘大可放心使用。”

她是真的覺得很好看,跟他用沒用沒關係,其實,她倒希望是他用過的。

她忙擺了擺手,笑著,“不是,不是,我就是沒見過,好奇的看看,很好看,多謝啊!”

她發現他也是很高興的,忍不住想跟他話。

他問:“真的好看嗎?”

她:“真的好看!”

他又問:“那、那你喜歡嗎?”

她:“喜歡啊!”

他:“那就送你了!”

她高興的:“真的啊,太好了,多謝啊!”

他也欣悅的:“不是什麼稀罕物,不必言謝。”

她心裏盛開了好多無數的花,給自己滿滿的灌一口酒。她發現那塊手巾上有一個字,她猜想那一定是他名字中的一個字,可還是明知故問。

“這個是什麼啊?”她指著手巾上的那個“遠”字問。

他回答:“哦,那是一個字。”

“我知道是一個字,是你的名字嗎?”不等他回答,她又:“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麼啊?”

“這是‘運’字吧?”不等他回答,她又自顧自的問話。

她偷偷的看他,發現他表情複雜。

他:“是,那是個‘運’字,也是我名字裏的一個字。”

她問:“哦,我知道了,那我以後叫你‘運’?但好像不好聽,你多大了?”

他回答道:“舞象之年,年十九,還未及弱冠之年。”

她高興的不得了,厚著臉皮問,“那你比我大,我年十六,我喊你哥哥吧,可否?”

他笑意滿滿的:“自是願意!”

脫口而出,“運哥哥!”

她發現他的表情有點怪,她後來查了,那個字不是“運”,是“遠”。她在心裏埋怨他不提醒她,不過在他麵前認錯字鬧笑話,她也不覺得丟臉,因為她已經感覺離他很近很近了。

同喝桑落酒,喝的暢快淋漓,她把那個酒壺送給他,他心翼翼的放在懷裏,格外珍惜。

她知道他也一樣,是喜歡自己的,年少的心思容易猜,因為都沒法隱藏。

酒意尤甚,她邀請他策馬,他欣然答應。

於是兩人各自牽回自己的馬,翻身上馬,在大地僅剩的餘光裏,揮鞭執馬。

揮鞭策馬,策馬奔騰,一黑一白的馬兒,狂奔在那原野,愉悅盡情飛灑,奔向遠方,沒有盡頭。馬背上的人兒,蹁躚如畫,妙齡女郎,情思始發,那將會生根發芽,長成參大樹。

沉沙關外,此生不忘,共飲酒,同策馬,那是相見時的美好,如同活在畫裏一樣。

可惜,這一切,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