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筱尤和小良兩人走進長頸鹿大門,在蛋形的小屋裏遇見了一隻帶著大蓋帽售票的猴子,小良也隻好掏出兜裏的錢買了兩包爆米花從那裏換來兩張印有大象圖案的票。南宮筱尤衝它笑,它卻背過身露出一個紅色的屁股。逗得小良哈哈大笑。
南宮筱尤打了個噴嚏,就突然想起了一些東西一些無關的情緒,但無關任何歡喜與壓抑。大踏步地走上前,在兩人踏進的一瞬間,似乎碧綠色的天空漸漸蒙上了陰霾,雲朵變遷,飄渺的鍾聲蕩過了一聲又一聲,整個遊樂場被黃昏籠罩。
透過黃昏的臉,是雲翳斑駁的天,小良詭異的笑了笑,說。走著,拽著南宮筱尤向右轉的岔路口跑去。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破舊的路牌將我們帶向另一個地方,兩人繞過來回蕩漾的海盜船,隻看見傑克船長的木偶站立在船頭。南宮筱尤這才發現城市的遊樂場是這麼大,大到那些繁華竟然可以把所有的荒蕪裝下。這裏每一處都有自己的主題,按照童話裏的布局綿延向淺棕色的風裏,每每穿梭的時候都會讓人恍惚,連每一處的陽光都是不同的色彩。這虛假的空蕩的確讓人覺得夢幻,小良看見南宮筱尤臉上洋溢的滿足,心裏也異常的高興。
小良做在石頭上說他小時候最大的夢想就是擁有一座大大的遊樂場,可以每天從早到晚把所有好玩的東西玩遍。
南宮筱尤笑笑,說自己小時候最大的夢想就是買帶有機器貓的外套。
小良仰頭看了一下天空說,那麼你現在實現了麼?估計你也不敢穿了吧
南宮筱尤沒有回答,反問到:你實現了麼。
公主的夢盛開在淡粉色的玻璃裙下,有關蕾絲花邊和拜占庭式的窗子。那一定該有一張大大的床,床上鋪著二百層天鵝絨的墊子,圓鏡的梳妝台,一個裝滿晶瑩首飾的雕漆金屬匣子。有萬千的寵愛,也有一個遠在樹林外騎著白馬的鍾愛——弓箭和插著羽毛的帽子。
旋轉木馬徜徉著五光十色的瑰麗,馬背上空無一人,卻依舊伴著簡單的旋律上下蕩漾著。南宮筱尤看見中間磨砂鏡裏自己的輪廓,視線被一匹匹馬兒遮擋。音樂很粗糙,有馬戲團的味道,仿佛那個紅鼻子大嘴巴的小醜正站在你的麵前,張開手臂,脫下帽子在萬千掌聲中彎腰行禮。
在旋轉木馬的背上,南宮筱尤張開手臂,沉溺在飛翔的輕盈中。她笑呀笑呀,叫呀叫呀,開心得像個孩子一樣,小良,你看到了嗎,我在飛啊,我在飛。
我看到了。小良哈哈大笑,是啊,南宮筱尤你在飛,有我在,你可以盡情的飛翔,即便是沒了我,你還是可以飛,因為你有了自己的翅膀。
你也來玩吧,真的特別好玩。南宮筱尤開心的說,不騙你的哦。你不會是有恐高症吧,居然堅持不玩這個,哈哈。這個也不高啊
算了,你玩你自己的。
不行,你都答應我今天陪我玩的。
好吧。其實我是覺得這個遊戲很慘忍。
小良也走向旋轉木馬的台子,挑了一匹棗紅色的騎了上去。突然間的升騰讓南宮筱尤險些仰過去,小良連忙握住木馬的耳朵才將重心調好。
知道嗎,這是個很殘忍的遊戲,後麵的木馬永遠追不上前麵的木馬,他們雖然彼此的距離那麼近,那麼近,卻永遠不能並肩而過,不能在一起,這是多麼殘忍的遊戲啊。
這些記憶總有一天會慢慢的變成了回憶,隻要是我們開心過,那就是永恒吧。
閃爍的彩燈像是夢裏奇幻的童話,讓人瞬間陷入了一種迷離。這迷離不同於往日,似沉睡在身體裏多年的美好蘇醒了過來,沒有那些沉重,仿佛所有東西都被釋然。
南宮筱尤的笑聲漸漸模糊,斷斷續續聽不清楚。I小良問南宮筱尤說,南宮筱尤你覺得快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