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晌午忙活完嘍,吃點東西還要去墾山種菜。家琦他就不用去了,就留在大院裏伺候牲口。正值秋去冬來交替季節,如果在春夏秋時節,他還要出去忙活割草拔秸稈,給牲口預備冬季口糧,如今正趕上清閑時節。
工作上除了臭點,還是挺輕鬆一肥差。家琦心裏琢磨,能夠得到這份差事,除了自己察言觀色的賄賂本事。最重要的還是一路跟著老瞎子,那段時間學會了趕馬車這技術活。可別看這份本事,那是因為尋常百姓家,哪裏摸得到馬車的邊呀。平頭百姓人家隻有瞻仰的份,趕馬車絕對是個體麵的技術工種。
住的睡房是前院東廂房,讓他意料之外的是,近四十平的大房間裏隻有四張睡床。按照眼前房間匹配床位推算,雖然房子也是一大/片,但肯定住不下好幾百口子人。問了身邊的管事才明白,太清宗門雜役有很多就是附近的村民,亮就來各幹各的差事,黑就各回各家,住在這裏的人其實並不多。
讓家琦萬萬沒想到的是,在宗門打雜還有工錢可收。一般的雜工每月一百銅子,像他這樣有一技之長的雜工每月一百三十個銅子。要知道一個銅子就夠尋常百姓一的夥食費,十個銅子就可以買到六斤六兩的一刀肉了。每個月有一百三十個大子進賬,做夢也能笑醒啦。
管事幫著家琦置辦好床被,就忙自己事情去了。萬事開頭難,進宗第一。家琦什麼事兒沒有,等待著明頭一回上工,躺在自己床鋪上歇著,心裏惦記著人生未來如何抉擇。
他削尖腦袋鑽進太清宗門,就是為了找出和玄妙子親近之人,然後把地至寶托付出去。
這事兒想著挺簡單,真到動手的時候,就真不是這麼回事兒了。首先玄妙子在太清的地位隻能仰視,屬於太清棟梁式人物。家琦一個屈屈運糞雜工,實在沒能力接觸邊的高層,既然接觸不到那就隻能霧裏看花人雲亦雲。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千難萬難的宗門不是也進來了嗎!雖然不光彩一堆堆但確實進來了,索性也就甭著急著走。想著每月一百三十個大子,這太清實在是太有錢了,捱這裏窩著起碼手裏捧個鐵飯碗。這宗門傳承了千萬年,讓咱哥們學倆字不過分吧。老瞎子朱五能把太清八部,悉數傳給家琦,雖然他銘記於心,但是聽音不達意也是白搭。
回想自己一路奔波勾心鬥角走來,處處心爭取趨吉避凶。今更是過山車般刺激,起個大早進山,到了宗門牌樓觀望眾人練武,本以為今就可以完璧歸趙,卻不料玄妙師伯他遭遇不測。身上惡臭襤褸被攆走,巧遇靈素道長解心愁,借東風歸來當雜役,且行且珍惜、崎嶇中看陽光。
感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人與人謹慎微、處處等級森嚴。太清山門位於群山之中,一座峰、齊連山,當真一眼望不到邊的大!不敢想像自己的師傅,竟然是內定的下一任掌教!雖然不知道師傅到底有過什麼樣的過錯,如果把過錯先放一邊,那麼老瞎子就是人中真龍,老瞎子就是南國護國大/法師!
平常人家節衣縮食,一般都是兩頓飯。宗內是三頓飯,酉時到點開飯。後院裏人群稀稀拉拉流向廚房,家琦也帶上新領到的碗筷過去了。晚飯是米粥,比中午的白米飯差了點意思,菜是冬儲藏的大白菜,醋溜大白菜外加冬瓜湯統統管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