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死命地掙脫開下人捉住我的手,跌跌撞撞地擠進人群飛奔到楊青山的身邊。嘴邊掛著鮮血的他眼神開始遊離了,那隻向我半舉在空中的手仿佛很快就要落下,他拚緊全身所有的力氣道:“霜兒,我沒迎…”憋紅的臉還是無法完整。
沒有,沒有玩姑娘嗎?還是沒有辦法再考取功名娶我?
“我相信你,楊大哥我相信你!”我用帕子擦去他臉上的汙水和鮮血,哭訴著。
楊大哥聽到我這樣,安心地閉上了眼睛,手失去力氣從我手裏滑落到地上。
胸口好痛,忍不住用手捂住心髒,眼淚滴答滴答地落在塵土裏,蜷縮在楊大哥身旁的我眼睛死命地瞪著四周的人,嘴裏不停地大聲喊叫著:“殺人了,你們殺人了,”。
眾裙吸了一口氣,他們也沒料到楊青山這麼不耐逗,一不心人給玩死了。花樓的媽媽趕緊撇清自己聲嘀咕著:“那是他欠我的錢。”
我狂笑不止,從懷裏把今楊大哥給我的三百兩銀子拿出來,打開錢袋,一把把地把銀子死命地砸到這臭女人身上:“你拿呀,把這錢拿著,把楊青山的命還來。”
爹爹在後麵抱住我,下人紛紛走到楊青山的身邊,把他背起來,花樓媽媽被我砸得眼青鼻腫,額頭鼻子都流著血,她剛想破口大罵在月老爺犀利的眼神和威脅下把話縮回去:“報官,迫害秀才不是你們隨便能掙脫的罪名,有罪的一個都不能放過。”
原來早在我衝過來的時候,爹爹就讓下人去叫喚自家其他門店的所有員工家丁過來支援。現在一聲令下把現場控製住了,洛城知府正好就在我們家的酒樓吃飯,看到出事也趕過來了。
心掛著楊大哥,任由三個下人把我和楊大哥飛奔地上馬車趕回月府,整個洛城最好的醫者就在府上。而爹爹卻留下幫忙處理這件事。
我顫抖著手去摸楊青山鼻息確認他是否還活著,那若有若無的鼻息,像分分鍾就沒了一樣,難過得我嗚嗚嗚地痛哭起來。
剛才在場見識過我的凶猛的家丁,自是不敢再刺激我,由得我獨自跟楊青山在車篷裏,手裏拿著鞭子飛快地把馬策起來。
不到一刻我們就已經到府裏了,幾下招呼府醫就背著藥箱匆忙趕來為楊大哥醫治了,過於疲憊和緊張的我腦子裏隻聽到“尚有一息尚存”便強撐不住了,昏昏沉沉地暈過去了。
待我醒過來,看到七正在床頭與棉布奮戰著,用力在絞棉布或許是想幫我拭擦身體吧!看到我醒過來,驚得手裏的棉布“噗通”一聲掉回水盆裏。
還沒待我開口話她就跑出去找春桃了,濺起的水花都打濕霖麵和床邊的一角被子,好在她在我這裏當差要不然少不得一頓打了。我默默地拿起棉布絞了自己擦了擦臉,腳步稍有虛浮,還是勉強能支撐去到桌前拿著還溫暖的糕點吃著,茶葉是溫熱的。
“七,慢點慢點,我手裏端著藥呢!”春桃被七扯著裙擺走進了房間。看到我已下床衣裳未加,少不得惹得她一頓數落。以前我倒沒發現她這麼囉嗦的,可能是碧玉老是欺負她讓她在外院很少上前服侍的原因吧,她對我的照顧通常是默默不語的。
我仔細地打量著春桃:我傻還是她傻,怎麼一直默默地對我好呢?不像是有什麼目的呀,我又沒有什麼值得她圖的。
也許是發現我一直盯著她,春桃也蒙圈地撓了撓頭,隻覺得姐越發的奇怪了。把一籠包子放在我的麵前,我看了一下不由地笑出了,這包子做成了兔子,刺蝟,卷花的樣子,看來是把我當孩哄了,她這麼有心我不好浪費。
“姐姐,好吃嗎?”我剛拿在手裏放在嘴邊還沒咬就被七逗笑了,看著她水汪汪的大眼投來熱辣辣的視線,合計著她也想吃吧。反正她是孩子不理什麼規矩,抱著她放在凳子上麵給我一起用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