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逸知道此刻的他必須心無雜念才可以抵擋得住這靈魂的洗滌。
果然這一遍遍地澆撒而下的水似腐水一般,灼燒著他的每一寸肌膚,腳下流淌著汙穢的黑水是從他身上的紋著的經文的肌膚裏滲透出來的。
這種痛好比用刀劃開皮膚放血,越是進行下去,這種疼痛逐漸滲透進骨髓,深入靈魂,痛得他再也忍不住了,從喉嚨發出沉重又悲慘的悶叫聲。
院子外的厭離瞬間察覺到異樣,瘋狂地對著緊鎖的門窗發起攻擊,怒吼道:“你們到底在裏麵做什麼?”
一燈大師看不下去了,生怕慕容逸痛暈過去,灑水的手停頓了片刻,讓他得到了喘息的機會,看到他上氣不接下氣的虛弱樣子,眉頭一皺喝道:“無塵,快快念誦佛經。”
痛得臉色慘白的慕容逸依言虛弱地朗誦著佛經,一旁朗誦了一夜的高僧也提高音量為他助力著相幫他度過著眼前這關鍵的一刻。
在外麵造次的厭離被佛號震得乒在地,直吐著鮮血,看了眼破曉的東方不甘心就此失敗。
他狂笑著提高聲音對屋內的慕容逸高聲道:“魔尊今日就要迎娶月如霜,看來你也沒有我想象中那麼在乎月如霜呀,慕容逸,你就是一個貪生怕死的膽鬼,躲在佛寺裏苟且偷生。”
慕容逸強忍著那口快要噴出來的鮮血,耳邊傳來的師父的話:“儀式一旦開始就不能終止,你半途而廢不但救不了人還會危機你的生命。無塵,千萬不要被迷惑了心智,快快靜心。”
一盞茶時間過去,在佛經和聖水的洗滌下,他身上的汙穢終於排清,底下留出鮮紅的鮮血,與金粉融合的瞬間迸發出佛光,眾僧齊念到阿彌陀佛就對著慕容逸拜了下去。
才片刻佛光消散,血與金粉融合在一起隱入了慕容逸的肌膚裏。本來虛弱無比的他瞬間得到了力量,整個人無論氣質變得莊嚴無比,身形也提拔健壯無比。
院子外的厭離終究是鬼魅懼怕陽光,強闖不得在幾道陽光照射在他身上的時候就痛得躲在院子裏的樹蔭下等待著。
一燈大師打開了大殿的門,初升的陽光灑進令內,佛祖身上被照得發出燦燦的金光,雄偉無比的金佛此刻在香煙嫋嫋中,顯得格外的威嚴。
厭離最怕佛光了,眼睛被刺得不能直視,更別走上前帶走慕容逸了。
隻見一燈大師讓慕容逸跪在大殿的佛祖前,親自為他剃度。
無塵聽著頭頂上傳來的割斷聲,自知割斷的不是青絲,而是他與霜兒的情絲,一滴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滑過悲贍臉上,落入嘴角。
他品了這滴屬於他們愛情的眼淚,似甜又苦的,心裏感慨道:這就是愛情的味道!
殿外的厭離強撐開被佛光刺傷流著鮮血的眼睛看著他被剃度了,發狂地吼道:“你這個叛徒,竟然背棄我們魔界投入他們界。你們這群禿驢,言而不信,我要你們不得好死……”
一燈大師不怒反笑道:“無塵是自願加入我們佛門的,地獄使者何必這般生氣。”
厭離怒吼道:“你明知他是地獄的魔尊,地間就誕生了兩個魔尊,有著強大的靈魂力,你竟做手腳讓他加入佛門,你們這是公然與我們地獄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