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鑽出來時剛好碰到還神歸來的吳嬸,顧不得此刻的自己有多嚇人,簇距離楊青山家至少也要一刻鍾,我跑上前道:“楊伯母有危險,快去救人。”
被憑空出現的我嚇得驚魂未定的吳嬸緩過氣來,顫驚地問道:“你是人還是鬼?”
我胡扯道:“現在的我隻是靈魂出竅,若你不及時救我們,肉身燒死了我就真的隻能做鬼了。”
好在吳嬸膽大,定了一下神扯著嗓子就喊:“大壯,快駕馬車去救人。”
剛跑兩步看著身後的我,弱弱問道:“采荷姑娘要坐車嗎?”
我無奈地一笑:“吳嬸心點,記得大聲喊多點人去救火。”完就鑽到地裏離開了。
不過這在吳嬸看來是憑空消失了,嚇得她在馬車上不住地念著經。
我鑽回房間時發現滿屋都是濃煙,火勢已蔓延進房了。
一使用土遁的次數過於頻繁,再加上剛才頂住門也費了很多功力,渾身乏力的我癱坐在地上把木箱護在身後,艱難地撐開結界防止火蔓延過來。
我在迷糊中聽到外麵傳來爭吵聲,而後聽到有人打水救火的聲音,恍若一個世紀過去了,終於死撐到有人跑進來。
來者一把抱住我虛弱的身體,我感覺到是吳嬸的氣息,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指了指身後的木箱就暈了過去。
在夢裏,我走馬觀花一樣看到一個男孩,他拉著我的手歡樂地坐著旋轉木馬。
我雙手纏滿了膠布,心滿意足地看著他把飯菜吃光。
畫麵一轉,看到男孩長大成人,卻看到他領著一個女孩進門,餐桌上他為她夾著菜。
看著他們兩個一起走進房間,門縫裏看到他們親吻在一起。
畫麵一變,身穿病服的我抱著熊看著他痛哭地跪倒在醫生麵前。
那個女孩又來了,我趴在窗前看著他跟女孩了什麼,而後女孩掩麵痛哭著離開了。
強顏歡笑後,他在月下的陽台上抽了一根又一根的香煙。
無法聽清了什麼,隻知道我抱著他不讓他走,最後男孩還是絕情地甩開了我的手,離開了,而我也支撐不住陷入了漫長的昏迷。
指尖傳來鑽心的痛,我艱難地睜開眼睛,發現昏暗潮濕的地牢裏有隻老鼠正大膽地啃咬著我的手指。
夢醒了?
我動了動手指,老鼠被我驚擾地縮回角落裏,還是不死心地用它那血紅的眼睛死盯著我。
一個意念,一團鬼火出現在我的指尖,飛向那老鼠,瞬間它就變成了一個到處遊走的火球逃了出去。
沒有老鼠的打擾,我閉起眼睛修煉著一種名為“降靈”的內功心法,在年年口中探知前世的月魔尊就是修煉這種心法。
本來還想著無塵是佛家弟子,若我修煉這等陰間功法會與他發生相克,可現下的我不盡快恢複體力的話,怕是被動私刑就一命嗚呼了。
心裏默念著,我隻修煉一點點,就一點點……
一夜過去,打坐收息的我終於恢複過體力。這也得多虧這裏是洛城最黑暗的地牢,裏麵飄散著無數的亡靈怨氣,我煉化了些許枉死的亡靈的怨氣就已經功力大增。
拿起手邊的一塊石頭輕輕一捏就碎成了粉末。
正思考著下一步的我,被獄卒粗暴的聲音喊道:“快過來吃上路飯,年紀輕輕的什麼不好做,竟殺人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