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瀟瀟在協盛醫院整整預約了五周都沒有給兒子艾溪排上手術,她隻是多方打聽協盛醫院的祁醫生從美國回來,是協盛醫院的招牌。她每次跑去問,護士小姐都一臉和藹可親,實則冷漠的說,“隻要排上了您會立刻通知的。”

“這病再拖下去,孩子就危險了。”

主治醫生歎氣,他是顧淮珂托人找的朋友,這孩子身上也花錢不少,在國外的時候醫療條件好一點,在本市除了祁醫生,這種病沒人敢打包票可以治好。

穆瀟瀟日日備受煎熬,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她並沒多少積蓄,好友顧淮珂知道她的辛酸,一早就給她轉了一些錢,好在醫院裏花錢還是很管用的。

拿著大把大把的錢上下打點,終於將艾溪的手術安排在這個周五,也就是後天,穆瀟瀟放下心來。

傳說中祁醫生醫術高超,治愈過的名流政要不計其數。

穆瀟瀟管不了那麼多,作為一個母親,她隻要艾溪能夠恢複健康就好。

手術前一天,穆瀟瀟特地收拾了一番,臉上輕撲一層淡淡的粉,淺粉色的口紅,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了不少。

在手術之前醫生要跟病人家屬溝通,穆瀟瀟看了看時間,還差十分鍾,祁醫生應該就來了吧。

捏在手中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是祁醫生的短信,“接到上麵命令,手術不能如期進行,抱歉。”

穆瀟瀟心中一慌,手指有些顫抖,撥出那個號碼,一字一句的問,“祁醫生,不好意思,請問您說的上麵的命令到底是什麼意思?”

電話那邊的聲音幹淨冷清,“不好意思我也是聽命令辦事,如果真想知道,您可以嚐試跟協盛集團的人溝通下,恕我無能為力。”

電話掛斷了,穆瀟瀟一臉頹廢,腳底生出一陣陣的寒意,心中不斷的默念,協盛集團……嗬,她自嘲的笑了,覺得自己真是可笑,沒想到兜兜轉轉,竟然會出現在協盛集團的底盤上,這個醫院部就是協盛集團旗下最著名的醫院嗎?

她為了給艾溪治病,來不及想那麼多,反應過來的時候覺得異常諷刺。

如今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給了她這個閉門羹吃,不過就是協盛集團的總裁古溪岩罷了。頓時咬牙決定去見古溪岩一麵,艾溪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不能再拖下去了。

古溪岩跟她在大學時期曾經有過一段纏綿悱惻戀愛,隻是造化弄人,穆瀟瀟揉了揉額頭,心中多少有些難受,一時間不堪回首的。

當下她打車火速的趕往協盛大廈,“小姐請問您有預約嗎?”

穆瀟瀟搖頭,“那請您在那邊稍等,如果古先生有時間我會幫您安排。”

前台小姐溫柔客氣,可是穆瀟瀟等不了。

她一臉焦急,“他的辦公室在哪?麻煩您帶我上去,我真的有急事需要立刻見到他。”

“不好意思小姐,這樣不合公司的規矩。”

穆瀟瀟冷聲道,“我是他兒子的媽媽,麻煩你最好現在就帶著我過去。”

前台小姐一臉詫異的上下打量著穆瀟瀟,她怎樣都不肯相信眼前這個麵目清秀衣著樸素的女人會跟總裁有什麼關係!而且,總裁不是單身的嗎?什麼時候冒出來個兒子了?難道是私生子?

前台決定帶著她去見總裁,萬一總裁怪罪下來,她可就要被炒魷魚了。

古溪岩聽到敲門聲,道,“請進。”

門口呆立了半晌,穆瀟瀟一步一步走近了他偌大的辦公室。

正對上那人一臉篤定的臉,他的嘴角掛著戲謔的笑容。

“好久不見,稀客。”

他的語氣輕佻,英俊的眉毛高高的挑起,穆瀟瀟緊民雙唇。聲音沙啞,“對不起。”

她的目光淡淡從他的臉上掃過,落在他的辦公桌上。

他的眼眸顏色更深,這個女人對他所做的一切難道隻是對不起就可以一筆勾銷的嗎?當下嗤笑。

“難為你還記得我,怎麼?跟顧淮珂過的不好嗎?”

“為什麼要取消祁醫生給艾溪的手術?”

她的聲音有些發抖,手心緊緊攢著手提包,包的帶子因為她的指甲太過用力而掐出來一道深深的痕跡。

多年前的恩怨她隻是覺得無從說起,千言萬語一瞬間堵在嗓子眼。

她的目光定定的看向他,三年而已,眼前的男人已經不是當年的模樣,棱角分明的五官透著淩厲,當年的溫柔已經從這張臉上消失。

他冷峻的目光似乎要將她看穿,穆瀟瀟有些戰栗,強忍著不適感。

“因為醫院是我的,我有阻止祁醫生幫我不喜歡的人看病的權利。”

她心慌的發抖,“溪岩,艾溪他還隻是個孩子,我們之間的恩怨不要牽扯到孩子,好嗎?”她的聲音中堅韌中透著隱忍和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