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已經結束了,我也該回去了不是嗎?”穆瀟瀟忍不住譏諷的笑道。明明兩個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何必要問?
“走?你想去哪裏?想去看那個孽種還是去找你的情郎?你還真是對顧淮珂情深意重啊。當年怎麼沒看出來你是這樣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腳踏兩條船不說,還偷偷地生下了那個孽種。”古溪岩的眸子裏,滿是嫉意和懊惱。走到車窗邊,聲音低沉卻又溫柔,好似情人間的低喃,隻是說出來的話,帶著絲絲殘忍“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老婆,你那都別想去,隻準跟我回去。”
嫉妒她愛的人是顧淮珂,更懊惱的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女人,讓自己把心捧到她的麵前讓她踐踏。這樣的認知,更是讓他感覺到挫敗。從小到大,他都是天之驕子,直到三年前……
穆瀟瀟看到他眼中幾欲掙脫出來的恨,隻能用陌生而又驚懼的眼神看著他,她以為,一直以來,他隻是不甘心於她當年跟顧淮珂一起離開,所以想要用結婚來羞辱她,報複顧淮珂,可是現在,聽到古溪岩的話,她才知道,他要的,遠遠不是這些。
心再一次疼起來。當年的事情,她要怎麼跟他解釋?就算現在她解釋了,古溪岩會聽麼?恐怕也隻會認為是自己為了救艾溪所說的謊言罷了。
眼神帶著點點恐懼柔弱的,聲音幾近哽咽“阿岩,你要怎麼才能相信,艾溪確實是你的兒子?”
看著穆瀟瀟隱忍而又痛苦的表情,還有她那聲輕輕淺淺,以前隻有她特別依賴他的時候才會叫的“阿岩”的昵稱,古溪岩的心,忍不住帶著些許動搖。從前那些快樂而又溫馨的畫麵,一一在腦海浮現。
撇過頭,正欲甩開這些畫麵,車鑰匙上,那一大一小的兩張笑臉陡的印入眼簾,刺得眼睛生疼。古溪岩的心瞬間就涼了下來,他怎麼就能忘記,這個女人,當初是怎樣決絕的離開他?現在的這一切,不過是因為想他要救她顧淮珂的孽種罷了。
握緊拳頭,手上的經脈因為太過用力,一條條的暴起,麵上卻帶著邪魅的笑容,耀眼而又殘忍。
“我的兒子?你是不是跟顧淮珂也是這麼說的,所以他才死心塌地的對你?穆瀟瀟,你的手段,可真是一點兒都不高明呢,可笑的是,那顧淮珂還被你耍得團團轉。你真的以為,我會像他那麼愚蠢?”涼薄的話,從他嘴裏一字一句的吐出來,“收起你那副可憐兮兮的表情,讓人看了——惡心!”
“阿岩……”穆瀟瀟還想要說什麼,卻被古溪岩一聲怒喝住了。“別再叫那個名字,因為你不配。”
“溪岩……”穆瀟瀟哀傷的看著他,或許從一開始,他們的相遇就是個錯誤。她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會,也不能得到幸福。
“別忘了,你兒子的手術還沒做,心情不好的情況下,我可是隨時都有可能改變主意。”古溪岩涼涼的說道,隻是話裏透露出來的信息,是赤果果的威脅。
穆瀟瀟知道,如果不聽他的話,以他對自己的恨意和對艾溪身份的誤解,真的有可能會讓祁醫生不做這台手術,那艾溪……她清秀的臉上頓時一片慘白。
木然的下車,緊緊的抓住手裏的車鑰匙,指尖都泛白了。
隻有這樣,才能克製自己想要把一切都坦白的欲望。可是說出來,隻會讓古溪岩更恨加自己。
然而這樣的神態,落在古溪岩的眼中,就是不情不願,隻是為了穆艾溪,不得屈從於自己的威脅,心裏的妒火更盛,看到她緊緊的抓著那串鑰匙,萬分礙眼。
“嘭”的一聲,古溪岩一拳砸向車窗,車窗應聲而碎。車子的報警器“嗚嗚嗚”的大聲響起來,在空蕩蕩的地下停車場內,震耳欲聾。
破碎的玻璃渣,濺的到處都是,其中一枚險險的從穆瀟瀟眼瞼下方擦過,留下一道細小的傷痕。若是再偏上一分,說不定就傷到眼睛了。
古溪岩的拳頭上,也插滿了細小的玻璃渣,殷紅的血一滴一滴的滴到地上,綻放開來,饒是這樣,他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仍然不停的砸向車身,車身上深深淺淺的留下了許多坑洞。
“你瘋了?”穆瀟瀟看到明顯有些失控的古溪岩,驚愕的說道。然而古溪岩充耳不聞的沒有任何反應,穆瀟瀟隻好拚命的想要抱住他,可是再怎麼樣,她也隻是一個女人,怎麼會有力氣抱住盛怒中的古溪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