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頭有點幹澀。
古溪岩不知道自己到底期待什麼樣的結果。
她不愛自己的話,如艾溪所說的,為什麼她跟著顧淮珂離開了無音訊卻在房間裏放著自己的相片,還告訴艾溪這個是他爸爸,那他這三年來又算什麼呢?
她如果一直愛的是自己,為什麼三年前跟著顧淮珂毅然決然的離開?甚至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出了車禍也無動於衷,都沒有回頭看看他?
古溪岩迷惑了。
這一切好像一直籠罩著一股迷霧,他什麼都分辨不出來,什麼都看不清了。
“瀟瀟,你有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古溪岩淡淡的對著穆瀟瀟說,表麵上根本就看不出來什麼。隻有緊緊抓住沙發的手背上青筋爆起,泄露了他緊張的情緒。
穆瀟瀟聽到古溪岩的問話,平靜的說:“我要解釋什麼?”
當年的事情,她怎麼說得出口?那些秘密以及穆天成對她所做的一切,已經成了她心裏一塊已經潰爛的傷疤,永遠也治愈不了。
當年她背棄了他們之間的山盟海誓是事實,她眼睜睜的看著古溪岩出了車禍躺在地上事實,她間接的害得古溪岩的爸爸心髒病複發也是事實,她三年來消失不見是事實,她讓小艾溪從小就沒有父親是事實,她讓古溪岩三年來都不知道兒子的存在也是事實。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如果當年的她,不是那麼天真的沉溺在愛情的甜蜜裏,帶著僥幸的心裏,那麼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古溪岩現在對她除了恨,一點兒感情都沒有,他現在喜歡的人是路菲,既然他這麼在乎路菲,再問當年的事情還有意義麼?大家就當成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又何必把這些事情都翻出來讓大家再痛一次?
穆天成對她的報複也並沒有停止,她不會跟三年前一樣覺得穆天成不會喪心病狂的報複她。穆天成對媽媽的愛,已經轉成了恨,或者說是生活的支柱,沒有這些恨支撐著,他或者都不知道該怎麼生活了吧?
聽到她平靜而又冷酷的回答,古溪岩眼中閃動的希翼的光芒,一下子熄滅不見,跳動的心忽然就緩慢的下來。
果然還是他太天真了,這個女人,三年前殘忍,三年後也一樣,從來不曾改變過。慘淡的一笑,或許她的溫柔和善良,隻對著穆艾溪跟顧淮珂兩個人吧。
他早就知道,不該自作動情的以為,穆瀟瀟有那麼一丁點兒是愛他的。
穆瀟瀟,我絕對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將我的心狠狠的放在地上踐踏的。
直視著古溪岩的穆瀟瀟,看到他從希望、傷痛變得肆虐的眼神,心中一疼,她好像再次傷害了古溪岩。無奈的在心中暗歎一聲,溪岩,對不起,也許我現在做的選擇才是最好的。
古溪岩本來就對穆瀟瀟所有的一切很敏感,自然感受到了她的心情。
穆瀟瀟,你這是在可憐我嗎?我古溪岩從來都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憐和同情!
掩飾住所有的情緒,古溪岩臉上帶著邪氣的笑容:“嘖嘖嘖,穆瀟瀟,你這個女人,果然跟三年前一樣絕情。我還真想看看你麵對顧淮珂的時候,是不是跟現在一樣?”
穆瀟瀟的心不斷的沉,一直沉到底。就算她沒有說,古溪岩,原來你一直覺得我會是那種移情別戀連再見都不說的人。
倔強的揚起眸子,“很抱歉,你可能看不到了。”
古溪岩的笑容一收,冷冷的眸子盯著眼前的女人,她的意思是,不管顧淮珂在不在,她都不會在自己麵前表現出來麼?
小艾溪看了看爹地,又看了看媽咪,不明白為什麼他們兩個人說的話他一點都不懂。隻是本能的有點害怕爹地跟媽咪之間這樣的氣氛,害怕的拉了拉穆瀟瀟的手,“媽咪,艾溪好疼,媽咪給我呼呼……”
穆瀟瀟低下頭看到小艾溪的手肘上,有的地方已經凝固了,暴漏在空氣中凝固的血液,顏色紅的發黑了。白白嫩呢的的手上,那個傷痕顯得特別的駭人。
穆瀟瀟忍不住自責。
艾溪現在身體還沒完全恢複,任何一個小小的感染都有可能讓他受不了。抱他到沙發上坐好,溫柔地吹了吹艾溪的小手:“乖寶貝兒,媽咪給你呼呼,一會就不疼了。”
咬了咬下唇,對著古溪岩說:“請問醫藥箱在哪兒?”
那個請字,讓古溪岩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卻還不至於在這件事情上為難她,指了指廚房邊的壁櫃,“那個壁櫃的最上麵一層。”
“謝謝。”沙啞的聲音帶著幾不可聞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