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穆瀟瀟極度不安,穆天成向來是說到做到,手段狠毒,不知道這次又會做出什麼事來。

“媽咪,你怎麼了?”小艾溪白嫩的小手輕輕拽了拽她的衣擺,漆黑的眸子如同染上了一層迷惑氤氳。

“沒事。”穆瀟瀟淡淡的笑了笑回過神來,自從接到了電話,幾乎成日魂不守舍。

小艾溪抬手搓了搓鼻子,略帶狐疑,轉而從麵前的花枝上解下了白色長線,線的另一端是一顆氣球,飄然在風中。

穆瀟瀟的視線隨著藍色的氣球看去,湛藍的天,白雲浮動,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突然,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她神經兀地一緊,還未看似乎已經感應到了什麼。

許久,她愣著,不知所措,心裏惴惴不安。

“媽咪,電話響了。”小艾溪抬起頭來,以為她是沒聽見。

穆瀟瀟笑了笑,從口袋裏拿出了手機,電話上一個電話號碼顯得刺眼。

躊躇了半晌,在電話掛斷的臨界點,她才用指腹滑過屏幕,接通了電話。

“今天晚上8點星河公園,好女兒,是該見見麵的時候了。”他陰森的笑意,通過話筒依舊讓人毛骨悚然。

穆瀟瀟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心放佛被人狠狠的揪了一把,立時追問道:“你想要幹什麼?”

她話音方落,電話已經被穆天成掐斷,徒留她一人握著電話的手越縮越緊,生生的,宛如要把手機捏碎。

“媽咪,爹地怎麼還不回來?”小艾溪往別墅的大門看去,目光裏滿是期待夾帶著絲絲稠然。

古溪岩麼?

她秀眉擰緊,一張五官精致的麵容有些蒼白,垂下手摸了摸艾溪的腦袋,柔軟的發在手心淩亂:“艾溪,爹地晚上才能回家,再等等。”

手機上時間已經是快五點,她必須去和穆天成見一麵,那個人不知道又有什麼鬼把戲,如果不去,可能會做出瘋狂的事來。

可是,艾溪……

看著艾溪繼續低頭蹲在地上,專注的瞧著螞蟻搬家,咬緊了唇瓣。

六點五十,她已經做好了晚飯讓艾溪吃下,約莫古溪岩也快回來,她便招呼了房中的保姆童嫂來,哄騙著艾溪道:“艾溪,媽咪去看看爹地回來沒有,你好好的和童嫂一起,不能亂跑知道麼?”

艾溪腦袋點的像小雞啄米,眼神裏有著難以掩飾的喜悅:“好,媽咪快接爹地回家!”

看著童嫂帶著艾溪上了樓,那小小的個頭勾著童嫂的手,在台階上邁一步台階對他來說都是大步。

轉身,拳頭不自覺的攥緊,心裏越發的忐忑。

“穆瀟瀟,你必須去。”她說服著自己,骨子裏卻一如既往的對那個人感到膽怯,她別無選擇。

為了保護這一切,為了保護艾溪。

車已經換了玻璃,那曾經被古溪岩砸碎的地方再也看不出一點痕跡來,驅車出了陽明山,一路往城市喧嘩之地而去,星河公園到陽明山,至少要半個多小時的車程。

夜裏,夏末的天氣有些微涼,風拂來,背脊骨泛起一陣涼意。

沿途,她都在想著穆天成的企圖,卻完全忽略了身後一輛車正尾隨,像是一條尾巴,從陽明山別墅出來後,一直沒能甩掉。

十字路口,紅燈亮起,她停下了車,而那輛黑色的CC也跟著停下。

車裏穿著黑色T恤的男人,臉上從眉睫處到臉頰,一條長長的傷疤,看起來分外猙獰。一雙陰戾的眼看著前麵的尾燈泛紅,舌尖撚了唇角吐了口唾沫在車窗外。

眼看著紅燈時間還有一分多鍾,他不慌不忙的打了個電話:“路大明星,你現在最好幫我買一張去三亞的飛機票,事成之後得躲一躲。”

要殺的人可是古太太,若是旁人也就罷了,在家裏躲上兩天保準風平浪靜,可是這次不同。

古溪岩的實力誰不知道,他的手段何人不知何人不曉,若是知道是他做的,恐怕有命賺錢沒命花!

“你把她殺了?”電話那頭的路菲聞言立馬激動起來,迫不及待的尋求結果。

“還沒有,快了。”男人隱晦的笑意,像是餓狼在發現獵物之前充滿了嗜血,想要將獵物咬成碎片似的。

路菲聞言,聲音瞬間低沉下來:“沒有得手你說什麼,做事快一點,不能再拖遝了!”

一想到現在古溪岩對她們母子的態度,就充滿了不安,這樣下去,隻要穆瀟瀟還在一天,她就不能再如往昔一般呆在古溪岩身邊,穆瀟瀟必須死!

“是,我的大小姐,總得有時機才能動手不是?”猴三指腹摸著唇瓣,整個人籠罩著一股蕭殺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