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總,慢點走,侯三已經被抓到了,現在隻要找到嫂子就可以了。”杜克跟在古溪岩身後,都快跟不上他的腳步。
道路太滑,好幾次他都險些跌倒,黑漆漆的夜裏,拿出手機打開了手電筒,這才看清楚了方向。
“別動。”古溪岩突然說道,杜克正疑惑,便見他低下頭來看著地麵:“這應該是侯三的腳印,順著腳步走肯定能找到瀟瀟。”
杜克一看,果然有兩道腳印,一道往裏走,一道往外走,這樹林裏會按照原路折返的也隻有侯三一個人了。
兩人走了一段,在土坡前,杜克隨意的拿著手機晃了晃,立馬看到了被捆在樹幹上的穆瀟瀟,驚呼出了聲:“古總,那裏!”
古溪岩看到了穆瀟瀟,當下忙不迭的跳下了土坡,直奔穆瀟瀟而去,用杜克多年後想起這一幕的場景來,他就像是一隻獅子,
兩米的高坎隨意的跳下去,還好毫發無傷。
“瀟瀟,瀟瀟!”他焦急的喊著,探了探穆瀟瀟的鼻息,還好,隻是昏過去了而已,趕忙解開了捆綁在她身上的藤蔓,捆綁著她手腕的皮帶。
見那手腕上都是紅色的印子,心疼無比,抱著穆瀟瀟在懷裏就要背她,杜克這才走了下來,連忙說道:“古總,還是我來吧!”
他扭頭,雙眼猩紅,宛如野獸的狠:“滾開!”
一把推開了杜克,將穆瀟瀟背在背上,杜克看著這樣的他,長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就像有什麼異樣情感卡在了喉嚨。
穆瀟瀟做了個很長的夢,夢到艾溪在孤兒院裏被別的人欺負,夢到艾溪被人帶走,領養他的那個人是個窮凶極惡的大壞蛋。
她害怕極了,叫著艾溪的名字,艾溪卻回頭對她說:“媽咪,我有新的爹地和媽咪了,以後你是我媽咪。”
“艾溪!”她心痛到竭嘶底裏大喊一聲,猛地睜開了眼,卻見是白色的吊頂,像是一張白紙。
視線裏漸漸變的清楚些,她轉了轉眼珠,映入眼簾的事紫色的壁紙,壁櫥還有毛茸茸的地毯,還有趴在自己身邊睡著的男人。
溪岩?
她是在做夢麼?
她有些懷疑現在的一切都是做夢,怎麼會回到了家,她不是在侯三的手裏麼?下著雨,很冷,侯三在打她。
動了動手,發現頭還是很暈,想要抬起手揉揉腦袋,隻是這麼輕柔的動作,立馬驚醒了趴在床沿睡著的人。
古溪岩分明感覺到了動靜,立馬抬起頭來,兀地對上了那一張略顯憔悴的臉,還有那有些黑暗的眼睛。
這一秒,突然世界安靜下來,時間跟著定格,不過緊緊隻是瞬息,古溪岩雙眼裏滿是血絲,猛地握住了她的手:“瀟瀟,醒來了?”
他的手很溫暖,很溫暖,穆瀟瀟看著他,皸裂的唇瓣哆嗦了下,眼淚就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她還以為她會死,她還以為她再也見不到古溪岩了,她還以為,雨會一直不停的下……
“別哭,有我在,侯三和路菲都已經被移動警察局去了,你不要怕。”古溪岩心疼的看著她,仿若那每一顆淚都像是灼熱的蠟油滴在他的心裏,疼痛無比。
說著,伸出了手,俯下身將她摟在了懷裏。
原來這不是做夢,穆瀟瀟清楚的感覺得到他的體溫,他的心跳,他均勻的呼吸在耳邊冗長。
可是她的雙手卻沒有回應古溪岩,咬下了嘴唇,不知哪來的力氣,一下子推開了麵前摟著自己的男人:“你走!”
她不知道古溪岩到底是怎麼把自己救回來的,她也不知道自己這一覺到底是睡了多久,她現在最清楚的就是,艾溪還在孤兒院裏,是眼前這個男人把他送到孤兒院裏去的!
被她推開的古溪岩一瞬的詫異,旋即眸光漸漸的暗淡下來,他知道穆瀟瀟或許永遠都不會原諒他,永遠!
他更恨自己沒有及早的察覺,差點讓艾溪和穆瀟瀟都丟了性命……
站起身來,他臉色有些蒼白,低聲的說了一句:“我去找醫生來,就往門口走。”
這他剛走到了門口,穆瀟瀟已經掀開了被子,艱難的似要下床,他扭頭一看,立馬又返了回去,握住她意欲挪移下床的腳忙問道:“瀟瀟,你這是要去哪裏?”
“我去哪裏你管得著嗎?”穆瀟瀟冷冰冰的看著他,當下最心急的就是要將艾溪接回來,當時在侯三的手裏她也時時刻刻惦記著這件事。
“不行,周醫生說你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又感冒發燒,這個時候不準離開床半步。”古溪岩雖然是下命令,但是語調一直都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