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溪岩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另一手還將酒杯穩穩當當的拿在手裏,看著她一味的笑。

“把酒杯給我,不能再喝了,我們回家。”穆瀟瀟拽過她的手說道,看他這樣很擔心,他不是一個嗜酒如命的人,現在卻喝得伶仃大醉,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不給!”他撒嬌的語氣,把酒杯湊到了嘴邊一飲而盡,順勢一帶便將穆瀟瀟摟在了懷裏,下巴抵著她的腦袋問道:“瀟瀟,你是來陪我喝酒的麼?”

穆瀟瀟見他真的是醉得不輕,當下扭頭瞟了杜克一眼,質問道:“他怎麼喝了這麼多的酒!”

“今天古總約了一個院長在這裏談事情,就喝得多了。”杜克麵色難堪,被穆瀟瀟責備,心裏不是滋味兒,他要是能管得住古溪岩也不會讓她來了。

“那個院長呢!”穆瀟瀟就隻看到古溪岩一個人,哪來的什麼院長,也沒有責怪杜克的意思,隻是看古溪岩喝得爛醉如泥著急而已。

杜克歎了一口氣,無奈的攤手:“等古總醉了就走了。”

那個秋菏澤真不是什麼好玩意兒,一個勁的灌古溪岩喝酒還想趁著古溪岩醉酒套話,結果什麼都套不出來,簽下合同就走了。

“瀟瀟,來喝酒。”古溪岩顫巍巍的拿起酒瓶來,又往自己的杯子裏倒滿,說話都含糊了。

“不能喝了,跟我回家。”她生氣的抓過了酒瓶,她在家裏受氣,他倒好,到酒吧裏來借酒消愁來了!

酒瓶沒了古溪岩不依,伸手就又搶了回去:“給我,我要喝,我要喝!”

看他這個樣子,真和艾溪是一個德行,真不愧是父子,耍賴的時候都一模一樣!

“好,你今天就在這裏喝!我回去了,才不要管你的死活!”穆瀟瀟置氣站起身就走,杜克心提到了嗓子眼就要去追,他打電話讓穆瀟瀟來可不是讓她來和古溪岩吵架的。

杜克剛提起步子,還沒邁出去,古溪岩忽然像是清醒了幾分:“瀟瀟,你不要走,你不要離開我,別離開我!”

酒吧裏重金屬的音樂聲下,難得這句話還傳到了穆瀟瀟的耳朵裏,心裏微微顫了顫,扭頭看他倒在了沙發上,又狠不下心轉了回去。

將他扶起來靠在自己的懷裏,像是摸著艾溪的腦袋一般揉著他細碎的發,眼裏盡是如水的溫柔。

“我們回家好不好。”近似祈求的話從她嘴裏說出來,眼眸裏又再一次裝滿了晶瑩的淚花,她也不想走,她也想一直在這裏。

就這麼靜靜的抱著他,隻有這時候他才是屬於自己的,兩個人在一起沒有那煩人的恩恩怨怨,沒有路菲的打擾。

心疼到仿若窒息,可是她還是要回去,現實已經是如此了不能逃避,如果逃避以後會越走越難。

“不要我不要回去,那已經不是我的家!”他從來沒覺得自己有這麼的窩囊過,妻子保護不了,兒子保護不了,還要靠女人!

如果有選擇,他絕對不會靠著路菲讓協盛活過來,就算哪怕當時有其他的希望,一絲也好,他也會拚了命的去爭取。

但是沒有,老天就是這麼喜歡開玩笑,偏偏是讓那個女人拯救了他,拯救了他全家!

“不會的,還有我。”穆瀟瀟心裏更是痛了幾分,他了解古溪岩的處境,但為他分擔不了痛苦,哪怕一絲一毫。

現在她更能確定一點,就是呆在陽明山哪都不去,這樣在他的身邊,哪怕隻是遠遠的陪著他也心滿意足。

“走吧,回家吧,那裏會是你和我的家。”

或許是話被他聽了進去,他歪歪斜斜站起身,把穆瀟瀟緊緊的摟在懷裏,口中呢喃著她的那句話:“對,會是我們的家,我們的家!”

杜克堂堂七尺男兒,站在一旁已經痛哭涕零,他親眼看著他二人是怎麼走過來的,誰知經曆了那麼多的坎坷到現在,還沒個太平的生活!

終於是費盡了力氣才把古溪岩撫上了車,安置在了後座裏,杜克原本打算親自送古溪岩回陽明山,卻被穆瀟瀟拒絕了:“算了吧,就我送他回去,沒事的,你也該回去休息了。”

杜克想,給他倆多一點時間相處也就沒說話,可憐相處的時間隻能在外麵,想到陽明山還有一個路菲,怕是穆瀟瀟不好過。

“嫂子,要是有什麼難處不好對古總說的,你盡管告訴我,我杜克雖然沒什麼本事,但是能幫到你和艾溪的,我一定盡力而為。”

穆瀟瀟坐進了駕駛座,聽他這麼一句話心頭一暖:“那杜克,你能幫我找一所雙語幼兒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