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溪岩很瘦,但是那麼高的個子在那裏,重量還是有的,杜克一個人根本就搞不定,還是穆瀟瀟將艾溪抱回了房間裏,托了兩個護士才將他帶回到病房中。
“嫂子,這就交給你了,我走了啊!”杜克靠著門框氣喘籲籲的抹著額頭大汗,說罷,看了看躺在沙發上醉得不省人事的古溪岩轉身就走。
穆瀟瀟陰沉著一張臉,看了看古溪岩又看了看病床上躺著的艾溪,一個頭兩個大。這一個醉倒了也就罷了,這一醉醉兩人,好在艾溪好像喝得不是很多,除了體溫高一些,沒別的異樣。
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怪誰也沒用,歎了一口氣,轉身出了病房問護士要了個塑料盆和毛巾,倒了一些熱水照顧倆父子,等著把倆父子照顧妥帖了,她也累癱了,和艾溪將就的睡在一張病床上便過了一晚上。
古溪岩不得不承認他又喝斷片,和寧逸喝酒的一段記憶完完全全的從腦袋裏消失了,唯一記得的就是他顫巍巍的拿著鋼筆在合同的末頁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的樣子。
迷迷糊糊的醒過來,隻覺得腦袋發沉,好似要裂開了一般,全身酸痛。他睜開了眼,映入眼簾的是蒼白的牆麵,稍稍有些熟悉的環境,並沒有立馬讓他清明。直到胃裏一陣惡心,一個箭步衝進廁所吐了個天昏地暗才發現是在協盛的醫院裏,穆瀟瀟的病房中。
努力的回想昨晚發生的事情,他還是想不起來,洗了一把冷水臉出了洗手間,七點半的清晨,穆瀟瀟和艾溪正麵對麵的相擁而眠,一種溫馨讓人感覺到十分的溫暖。
他嘴角帶起一絲淡淡的笑意來,轉而這才感覺整個人輕鬆了不少,看她睡得熟,也不忍心去叫醒,但還是伸手碰了碰她的手肘。
穆瀟瀟睡覺一直都很警惕,被他這麼輕輕拽了拽立馬就醒了過來,一看是古溪岩還以為是在做夢,迷糊間嘟囔了一聲,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瀟瀟,醒醒。”古溪岩又喊了一聲,拽著她的手晃動,見她再次睜開了眼便緊接著說道:“我先去公司了,今天路菲會回來,我晚上就回陽明山了,你和艾溪先住在這裏,有什麼需要的,直接打電話給杜克,他會為你準備好一切。”
聞言,她心頭一凝,這才想起來已經兩天了,路菲是該回來了,心裏一陣煩心,這才星期天呢!
“你去吧,沒事的。”她笑了笑,眼底掩飾不住的失落,短短的兩天,雖然在醫院裏,但是一家三口這麼親近的時間實在是難得。她貪心的想永遠這麼繼續下去,什麼也不顧什麼也不管,但,夢終究是要醒來的,現實必須要清醒的去麵對。
古溪岩站起身,抬起手看了看手上的百達翡麗,這時候說去公司隻是想安慰穆瀟瀟而已,他現在要去一趟家政公司,重新為陽明山布置傭人。
穆瀟瀟在醫院裏,陽明山連個照顧飲食起居的人都沒有,路菲定不會善罷甘休,先安撫好路菲才能讓他們母子有安生的生活,不被那個女人叨擾。
一步一回頭的出了房門,小心翼翼的掩上,他站在門口深吸了一口氣,扭頭看著房門,似乎都能隔著門板看到房間裏的穆瀟瀟那一雙哀傷的眼,總有一種淡淡的傷感縈繞心間。
“瀟瀟,對不起,還得讓你等一段時間。”他的聲音很輕,輕到連他自己都聽不清楚,轉身離去,清晨的醫院過道裏,隻有他孜然一身。
雖然,他會讓她等待,但是他相信,不會讓她等得太久,再過不久,就能夠將他們母子接回陽明山。
豎著耳朵聽著門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直到消弭耳際,她才順著床頭再次躺下,心裏像是被壓了一塊大石頭一般的難受,連呼吸都艱難。她又不是傻子,這星期天又大清早,古溪岩能去公司做什麼,大概是為了避嫌,不想讓路菲看到他和她在一起罷了!
“嗬……”忽然,她笑出了聲,臉上滿是苦惱,和自己的丈夫在一起還要避人耳目,這種感覺和背地裏的小三有什麼區別?她才是名正言順的古太太,路菲才是個不要臉的小三!這世界都瘋了嗎?
雖然心底有千般萬般的埋怨,但是也隻能在心裏這麼怨恨著罷了,情勢所逼,為了將來,無論是她還是古溪岩都在拚命的隱忍。連一向看不慣路菲的艾溪,不也收斂了許多?
這一天她什麼也沒做,就陪著艾溪四下走了走而已,醫院裏的人都已經見怪不怪了,知道她是特殊的存在,VIP病房始終有一套她的起居室,根本就不多管她。